“也不是,太医也只能将人救醒,那宁世子身子却因余毒难清瘫住了,还是连夜急请来了药王谷神医,这才将宁世子治恢复了。”
“嚯,那宁世子可真是遭了通大罪,这贼人究竟与宁世子结了什么仇怨,下手如此毒辣?”
“说不清是什么仇怨,宁世子一苏醒便立即派人围城抓捕,却只命活捉,不准伤其半分。”
“唉,世道真是不太平,前几日那魔教教主进城来大肆抓人,大人也不敢管,只一心讨好参将,命我们没日没夜看守这文竹居士,真他娘的烦人。”
“没办法,谁让参将是咱国舅爷呢,等明儿午时三刻文竹居士城外问斩后,嘿嘿,咱俩去街上要些孝敬喝花酒去。”
两人交谈之际,一个粪夫背着个粪筐从监牢侧门走出,这两衙差闻见扑鼻臭味,皆厉声叫骂,“下贱脏狗,快些滚。”
那粪夫温顺地行远了些,路边的乞丐刚将朝他张探,便被那粪臭味熏得纷纷掩鼻离开。
粪夫一路往城南荒凉处去,偶有行人路过,皆掩鼻远避他,至一粪田处,他四顾张探,确保无人后,扔下粪筐,使出燕子功,往不远处荒林飞身奔去。滋袁Ⅰ????⒉⑺??1?
这荒林空气中溢满粪便恶臭,无人愿至,唯那赤马待在荒林深处,动物嗅觉灵敏,它难忍地四蹄翻动,却并未挪开半步,始终守候在原地,只怨念地睨着正奔向它的晏伶舟。
晏伶舟顶着一张样貌平平的新面皮,他为尽早出入监牢,赶制匆忙,面皮较粗陋,只他出行时身上粪臭熏天,蝇虫绕身,旁人躲他不及,哪愿去细瞧他。
他伸出双臂,圈搂住赤马的脖子,“我在河里洗了六遍了,血腥味,粪味都洗干净了,不臭了,你闻闻。”
赤马一脸嫌弃,马首高昂。
晏伶舟只觉怀中的马脖较从前细了一圈,不禁凝神打量这赤马,但见它因缺少打理,毛发枯结,又因喂养不精,身形较瘦,这几日泡在这臭林中,更是沾上了臭气,哪还有半分刚被偷来时英姿勃发的威凛模样,不由怜道,“你原是良家好马,强行跟了我,真是受苦了。”
赤马听了,马首低垂,动情地紧贴着他的脖颈,咴咴两声,似在诉说生生世世,永永远远,无怨无悔的跟随。
晏伶舟摸着马毛,说道,“好马儿,待会我带你去河边把臭味洗净,晚间有支马队路过,你自行混在其中,那些官兵只想着抓人,必不会多加留意你,你跟着马队出城,在城外西北谷原处等我。”
赤马低嘶一声,以作应答,想到将与晏伶舟分离,心中不舍,伸出舌头去舔晏伶舟的颈肉,它知晏伶舟吃软不吃硬,舔得很是卑顺小心。
晏伶舟察觉到他的不舍,神色温柔地由着它舔。
翌日,一品楼楼上客厢内,宁玉斜倚窗栏,宽袍缓袖,神姿闲散,自是少年风流,惹得对街弦歌馆的乐伎频递青眼,他却浑不在意,同对面正襟危坐的青年男子讲着话。
这青年男子着青色布衫,左半边脸上扣着个银面罩,敛去一半真容。
宁玉道,“苏兄,皆说知己难遇,我与你才结识不久,怎地就这般急着走,何不多待些日子,继续与我把酒话谈?”
这扣着银面罩的男子说道,“实不相瞒,我来这金陵,一来是为了救你,二来是为了寻我一仇人,我在南方找不见他,便想来东边寻,如今这金陵城被你翻了个遍,东边其他城地我也找了一通,都不见他的踪影,是故打算明日北上继续寻他。”
这男子正是苏修靖,且说那日,子蛊暴毙,他感知到晏伶舟身死,伤心欲绝,牵心蛊本是母蛊对子蛊牵念越深,越受其反噬,是而噬心之痛立时成倍涌来,这极致的痛楚连金身神佛都抗不住,更何况他一肉躯,便即昏死数日。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