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善的本心相悖,两股心念冲撞矛盾,互相折磨,竟是心已堕入地狱道,只他尚不自知,下意识地将这煎人的苦痛化为混乱的情事以纾解,真真是上半身心念着佛,下半身已入了魔。
无生没有用武功,教晏伶舟轻易将衣带攥在了手里,他忽地收回手,狐狸眼闭上,神情痛苦地低下头,喃喃道,“我想渡你。”月光照着他头上的九戒疤,格外显眼。
话音刚落,他猛地抬起头,九戒疤隐去,狐狸眼又睁开来,血色更涌,定定地盯着晏伶舟,有些癫狂地道,“我想肏你,我想肏死你。”他伸出手去,内力一发,将晏伶舟双手震开,抽出他的衣带。
“秃驴,你发什么癫?”晏伶舟忙拢住散开的衣衫,大叫道。
突然间他只觉七窍各涌出一股热流,用手往脸上摸,竟摸到一手鲜红的血,原是他千年人参吃得过多,气血过补,导致七窍流血。
无生不知缘由,大惊失色,毫无素日的从容,晏伶舟趁他惊怔之际,拼力起身,激射而出,一边扯下发带匆忙系拢衣裳。
他远远瞧见北边一处亮起微弱的光,心道,不知是有人还是鬼火,如果是人,我便抓来要挟那秃驴放了我,我且赌一把。脚一蹬便往那处疾冲而去。
忽地他听见那处有个男子的声音叫道,“大师兄,那姑娘久去未归,怕不是个江湖骗子?”
晏伶舟听见人声,心中大喜,加力提速,口中不停高喊,“好汉救命!”
苏修靖和师弟常路闻声望去,猛地瞧见漆黑夜色中一人披头撒发,七窍流血地扑奔过来,似是冤鬼索命,皆是骇了一大跳,只苏修靖颇有侠胆,听那人不停喊着救命,当即挺身迎出。
晏伶舟忽听见背后飕飕两声,暗叫,“不好!”当即抽出九节鞭甩给苏修靖,大喊,“拉我过去!”
苏修靖忙接过鞭尾,在手上卷了两圈,两枚佛珠将至膝盖,晏伶舟躲闪不及,千钧一发之际,苏修靖手往后用力一拖,将晏伶舟迅速拽起身,拉了过来,晏伶舟刚离身,那两枚附着内力的佛珠便冲埋进了地里。
晏伶舟顺着鞭子的力道撞入了苏修靖怀中,他双眼血越流越多,起了一片血雾,教他看不清人,只模糊瞧见两个人影,心道,我现在恐怕是无法打过这两人的,他们既然出手帮我,我且先求他们,助我击退那秃驴,如若他们不愿,我再寻机挟持一人。
他抬起头来,准备措词,却听苏修靖惊喜道,“真儿?真儿是你么?”
晏伶舟和常路皆是吃了一惊。
常路跳到晏伶舟身边打量他,叫道,“师兄,这个鬼不是个男的么?”
晏伶舟未料居然遇见苏修靖,忙粗声粗气道,“什么真儿?好汉莫认错人了。”
“是,是我看花了眼,公子勿怪。“苏修靖怔怔地道,晏伶舟七窍血流得满脸皆是,只依稀看出个眉眼的模样,这眉眼与段真极相似,教他不禁冲口而出,方才反应过来晏伶舟是个男子。
忽地无生的声音响起,“两位施主,这是我的身边人,且让我将他带回继续修行。”他瞧着扑在苏修靖怀里的晏伶舟,狐狸眼一片赤红。
晏伶舟叫道,“好汉救我,他是个妖僧,我不跟他回去,他要害死我。”
苏修靖瞧他模样凄惨,自是偏信于他,将桃木剑横档在无生胸前,朗声道,“法师,这位公子不愿意跟你回去修行,何必强人所难?”
无生不答他,阴沉沉地道,“伶舟,回来。”
晏伶舟躲在苏修靖身后,叫道,“秃驴,放了我,莫欺人太甚。”
无生瞧着两人叠着的身影,面如寒霜,抢上几步,苏修靖见无生双眼猩红,月色下甚是妖诡,心道,果真是个妖僧!便将拔出桃木剑相迎,忽地袖子被人往后扯了两下。
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