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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喝酒，小狗。”楚晖眼皮都没抬，却好像对旁边姜沉的动作了如指掌，“我暂时还不想抗一个喝醉的你回去。”

姜沉顿了顿，放下香槟。

“你到底什么意思？”他竭力平稳着声音，不想暴露自己的恐惧，“要杀要剐给个准话。”

他真不明白楚晖要做什么。卧底暴露时他预见了自己的死期，但没死；被做成狗时他想这辈子完了，但楚晖又恢复了他的神志。心理医生说楚晖想体验让清醒的人沉沦，姜沉却不太信，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值得楚晖花这么多心思从国内带到海外现在又带回国吗？

楚晖终于从文件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刻在脸上的温和笑容逐渐加深。

“我想做什么，重要吗？”他笑着问，“反正对你来说都没有区别，不是吗？姜、沉。”

最后两个字念得缱绻，愣是喊出种情人深情款款的语气。

姜沉打了个寒颤，比起恶心，更多却是种无力感。

的确没区别。他永远被困成楚晖的狗了。

飞机落地时方生已经在舷梯下等着接人，见了楚晖直接搂过去一个熊抱，大笑道：“可算回来了，一去就是大半年，怎么这么久？”

“这不是有意外嘛......”

两人谈天的声音越来越远。姜沉默不作声远远跟在后面。有些恍惚地想，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还有老K......

他抬头。隔了时差的A国仍然是白天。晴空万里。一切都恍如隔世。

回到庄园时，田甜甜拎着袋子站在门口。她一身黑色，神色憔悴又疲惫，黑眼圈重得能挂下来，连楚晖都愣了愣，没懂不过半年时间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就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

她面无表情地把袋子递来，硬邦邦地说：“楚公子，这是您这段时间需要批复的文件的目录。我已经整理好了，请过目。”

......懂了。楚晖到海外潇洒，特助留在国内任劳任怨，每天忙得恨不得分成八瓣。那黑眼圈不是别的，是打工人浓浓的怨气。

可惜懂归懂，楚晖仍是个黑心资本家，笑容依旧，说的话却能让人吐血：“辛苦田小姐了，麻烦你精简一下明天再给我，我和生哥有些事要做。”

做什么？

做姜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