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罐里,半点不操心,想必也能年少个十岁不止。”
几句话成功叫云阳郡主止了话题,转而提嗓道:“若人全部到齐了,便开始罢。”
桑翘家中有事,过不来,桑雅同桑柔和晋湘会合后,便寻了个长桌一同坐下。
清谈不论身份高低,选座也不为身份高低,观念一致的,便可搭伙组队。
桑雅晋湘是桑柔的坚定追随者,桑柔选哪一方,她们就跟哪。
妇人的清谈,画虎类皮,学了个表面,不如文人豪客引经据典,慷慨激昂,聊的大多吃喝玩乐,再大一点,也无非做慈善接济难民,去到庙里清修,为佛镀金身,说白了就是为自己搏好名声。
一连几个话题,桑柔兴致缺缺,无参与的意向,不辩不驳,只静静聆听,直到新的辩题出来,桃花妆和珍珠妆,哪种更出众,桑柔才打起了少许精神。
可听着厅内或年长或年少的妇人一个个为妆容辩得脸红脖子粗,桑柔又觉好笑,经不住插了一嘴:“哪种妆容最出众,不该取决于着这妆的人么?”
底子好,不管哪种妆,都能驾驭,自然都出众。
顿时,场上一片哑然,静悄悄地,仿佛针落可闻。
桑雅一旁倒抽一口凉气,轻拉桑柔低声道:“你怎么能把大实话说了啊,这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整个屋里头属你最美,你说出来不是招人恨么?”
【??作者有话说】
还好赶上了
143 ? 有贼
◎听说晋侯夫人屋里有男人◎
桑柔后知后觉,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也无意辩解, 只把在场的众位官宦夫人礼貌逡巡了一遍, 再把目光收回,直坦坦地对上盯了她许久的宁阳郡王妃,极为柔和地笑问:“底子好,也得妆容来衬, 相辅相成, 不知李夫人意下如何?”
曾菀也没料到桑柔会突然对上自己,愣了下,便反应极快地回:“对于大多数女子,当是如此, 可也有例外,譬如晋侯夫人,浓妆淡抹总相宜, 即便不施粉黛, 也胜过我们这些得靠妆容的人呢。”
“可不是, 侯夫人又何必明知故问。”不知是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里酸溜溜的。
待到晋湘睁圆了眼睛,四下去寻,却见个个静若寒蝉, 无一人再吭声。
最烦这种,没得骨气,又非要在口舌上逞风头。
晋沐秋倒是将场上的唇枪舌剑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她年过七旬, 活到这把岁数, 很多事情早就看淡,也不想见场面太僵,于是打起了圆场,催促着开始下一个议题。
这回曾菀主动发问,对着桑柔道:“不知晋侯夫人认为,女为悦己者容,对,或不对?”
清谈最大的特点,便是阐明立场,不得模糊概念企图和稀泥,要么对,要么不对,然后再阐述自己的理由。
可这句话,答对,或不对,在桑柔看来,都有点武断,难道女为悦己者容,就不能为自己容。
晋沐秋微微蹙眉,将曾菀扫了一眼,压下身体的不适,提了提气,正想一笔带过。
然而桑柔脑子一转,开口更快,又不疾不徐,有条不紊道:“我倒觉得,这话问出来,前头该加一句,先为自己容,再为悦己者容。自己都不能让自己欢悦,又如何悦人。再者,我始终认为,女子要更爱惜自己,不管容貌美不美,相由心生,内里充实了,谈吐不俗,气质提升上去了,自然就容光焕发,与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