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封信到?达桑柔手上的时候,李璋那一封也到?了晋擎手上,夫妇俩正巧又就着一张桌子,桑柔有意避开,晋擎却把?她拉回来,重新坐好?,就像幼时和小伙伴交换秘密一样,互换了信件。
桑柔对李璋在信里写?了什么,半点都不好?奇,但?晋擎似乎更无兴致,连拆开信件都懒得,将桑柔抱坐在自己怀里,让她拆信,再念给自己听。
不管李璋心里如何想的,他信里的态度还?算诚恳,除了寻人一事,也有意解释为何请晋擎留守江东,无非出于信任和倚重,有晋擎镇守江东,威慑东南沿海一带,他也更为安心,总之,字里行间,外甥对舅父的敬意仍在,但?也俨然有了储君该有的姿态。
桑柔不知晋擎怎么想的,但?她只有三个字,白眼狼。
晋擎依然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李璋做了什么,都影响不到?他。
但?有些?事,还?是得解决,比如许家兄妹俩,本就在晋擎手里,叫他如何去寻。
倘若把?许家兄妹交出去,兄妹俩对外一说,不就露馅。关押了这久,任由外头找翻了天?,晋世子却没事人般,这心思得有多可怕,到?时许家魏家齐齐找来讨说法,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相当棘手了。
那么,太子又知不知道,许家兄妹就在他这个舅父手??x?上呢。
桑柔一时还?真猜不准。
“世子觉得呢?”
但?显然晋擎兴致缺缺,应一声?都不愿,把?信一折,丢到?一边,又叫桑柔念另一封。
桑柔也不愿意了。
他给她看他的信,是他自愿,但?她的信,她未必愿意同?他分享。
何况,宝成那样不着调的性子,写?出来的信,能有多正经,要是提到?一些?让她难堪的旧事,还?不得被男人笑话了去。
是以,桑柔捂住了自己的信,不给男人,但?到?底抵不过男人的力气,对峙了好?一阵,仍被晋擎轻轻松松地夺了去。
可夺去后,他也不拆,手一转,又交还?给她。那意思很明显,我想看,你是阻止不了的,识趣的话,就自己读。
桑柔被男人越来越多地展现出来的匪气给弄得无语,可偏偏这人毫无自知,眉梢上扬,带着笑意的模样,真是俊得让人想在他面上几朵花出来,看他还?得意个什么劲。
宝成一个姑娘家,又能生?出多么惊世骇俗的事儿来,无非还?是那一桩,姑娘到?了年纪,得嫁人,可宝成这样的娇娇女,从?小无忧,大了更要顺心,就想嫁自己一眼相中的,于是看来看去,最中意的还?是范集。
于是,在桑柔提到?范集的名字时,就见男人几不可闻地微皱了眉。
“你看,你又不愿意听到?这人,可信里提到?最多的就是他,你又何必自找不痛快。”
此刻,桑柔倒是不介意读信了,因为她的夫君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最终,晋擎也只说了一句话:“你这闺友,眼神怕是有点问题。”
桑柔表示认同?,但?随即又道:“我这眼神,也不大好?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腰上的一点软肉被捏住,桑柔颦眉:“世子未免反应过激了,焉知我所想,就是世子所想。”
晋擎不同?女子兜圈子,只把?她的脸一拨,在她眼皮上摁了摁:“我倒觉得,琢琢这眼神,好?使得很。”
桑柔懒得和男人打嘴仗,把?他的手一拍:“世子快松开,我要给宝成回信。”
女子间的情意,也是奇奇怪怪得很,一边说对方这不该那不对,一边又热情不减地替对方出谋划策,并乐此不疲,简直匪夷所思。
晋擎倒觉得,揣摩女子的心思,并不比研读那些?兵书策论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