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武又翻个白?眼:“能怎么办,我伺候他吃喝拉撒,给他养老送终,还?不成。”

谢霁瞪着哭过后愈发黑亮清澈的明眸:“他是独子,还?得娶妻生?子,孝顺老母,你如何办得到。”

谌武被问住,想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道:“大不了我早点娶妻,再纳几个妾,多生?几个儿子,过继一两个给他。”

果然是色胚子,还?想纳几个妾。

谢霁暗恼自己看走眼,才看男人?有些顺眼,瞬间又嫌弃不已,一个字都不愿再说,把眼角那边泪抹尽,转身走人?。

谌武看着翻脸无情的女人?,也是无语。

老话说得对,当真是女子和小人?最难养。

然而谌武到底把这事放在心上了,想着自己老大不小,世子也已娶妻,也该考虑自己和弟弟的终身大事了。

然而谌文仍在西山大营受罚,这会儿是没得空成家的,谌武只能先为自己考虑了。

可娶谁呢,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成天身边都是些看着烦心的臭男人?,也没得机会同女子接触,靠自己是不行的,还?得指望世子,或者夫人?。

谌武乐颠颠地去寻世子,说明来?意,晋擎正在研究谢霁送来?的地形图,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等到人?说完了,眼巴巴瞅了许久,他才抬眸,看着难得腼腆的高壮汉子,言简意赅地问:“你对地域可有要求?”

闻言,谌武心头一凉,难不成他也得像张信那般睡个恶婆娘。

谌武磕磕绊绊道:“要求有一点,但不多,非异域便可,是丑是美不打紧,看着好生?养就成。”

晋擎笑了笑:“你这要求也不低。”

谌武面上又是一僵,强笑道:“世子,我家是何情况,你也晓得,落魄至今,家中只剩我和弟弟两个,这香火还?是得传下去的。”

晋擎恩了声,注意力再次回到图纸上,只道:“且等着。”

不咸不淡地三个字,谌武便知自己该退下了,适可而止,话太密,过了,就不讨喜了。

入夜,晋擎回到后院,见?桑柔正在带着婢女收拾屋子,榻上薄毯撤掉,换上毛茸茸的羊绒毯,地上也铺就厚重毡毯,再将暖炉摆上,整间屋子顿时暖和了不少。

晋擎盯着榻上极具异域风情的绒毯,不必细想,也能猜到是张信送来?的。

桑柔也给了他肯定的答复,对张信不乏夸赞:“他倒是个细心人?,这点生?活琐碎也能想到。”

见?男人?坐到榻上,不吭声,桑柔遣退下人?,自己也坐过去:“上回那位生?了,只送了对镯子,是不是太轻了,要不要再备点什么送去。”

这孩子若不是张信的,桑柔才懒得过问。

晋擎这才回过神,把目光落在桑柔身上,见?她一身鹅黄小袄,淡白?梨花面,琼鼻朱唇,明眸皓齿,异常明媚可人?,便似冬日?里最繁盛的一抹亮色,直射到他心底最深晦的角落,把他从?将要深陷的泥沼里拉出,使这人?间重现美好。

“暂时不必,”晋擎握住桑柔软软的小手,指如削葱,一根根地把玩,闲话般道,“谌武这年岁也该成家,你身为主母,理当帮着张罗,邓世充好像有几个庶女,你打听打听,看哪个年岁合适,给皇后去信,请她保个媒。”

桑柔不是很确定地问:“世子说的是邓国公?”

被封为国公的邓姓人?士不就这一个。

桑柔搞不懂晋擎,他和邓世充素来?不和,邓世充没少在太子那里挑事,他怎么这般想不开,竟要和政敌说亲。

晋擎拉过桑柔的手送到嘴边,轻咬了一口?,不疼,但桑柔仍是皱了眉:“您是狗儿吗?正巧灶房那边养的看门狗生?了一窝狗崽,世子不如去咬它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