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是孟半烟忙,忙府里的事忙孟家酒坊的事,有时候忙得狠了回来得晚,不管什么时辰武承安总要等到她回来了,才会让秋禾她们把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端过来。
在潭州的时候孟半烟和王春华母女之间关系再好,也不会有这样的等待。自己忙得顾不上回家,让小厮回去传个话,母亲也就自己在自己的小院里吃饭歇息了,顶多第二天早一点去前院看看女儿。
没想过嫁了人反而多了个人老这么等着自己,孟半烟起初不习惯,私底下跟武承安说过好几回让他别等。武承安总是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下次照旧还要等,后来时间一长孟半烟也就不说了。
现在府里自己管事走上正轨,谢锋不仅把府里账房摸透,还从原本的账房先生和学徒里挑出来几个机灵的带在身边。
如今酒坊和府里的账目清楚明白,酒坊的生意也稳当着,轮到孟半烟变成没那么忙的那一个,她才发现那人没回来自己一个人吃饭,是有些没意思。
便也学着武承安的总要等他回来一起吃饭,好在武承安从不啰嗦,他就想要孟半烟等,他才不会假模假式说不要她等了,哪天孟半烟要是被母亲喊去正院吃饭,回来就剩他一个人,他还要顶顶不乐意。
“不是说入了夏户部的事情就要少些,我看着怎么也没少的样子。”
“少了也还是多,今年又比往年热得早,还有得忙呢。”
春柳一向最听孟半烟的话,她说不给冰镇的饮子就真不敢给,只从厨房端了碗在井水里稍微镇了镇的红豆桂花饮来。
武承安也不嫌弃,他清楚自己这身子再好也比不得常人,嘴上过过瘾就罢了,真作病了自己难受不说又得困着孟半烟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实在不划算。
喝了饮子收了汗,武承安略坐了坐才起身去里间把汗湿了的衣裳换成家里常穿的半旧道袍长衫。
两人对坐吃过晚饭,清口喝茶对坐半晌,把今日一天干了什么,家里外面有什么事都互相聊过说过,孟半烟才拉着武承安起身往里间走。
丫鬟们都自觉没跟进去,孟半烟这才翻身拿出一个小匣子来,打开给武承安看,“今天阿柒送来的,你看看。”
武承安又不是个傻子,只一眼就全明白了。武长安涨红了一张脸站在孟半烟跟前,仿佛又成了洞房花烛夜那晚的愣头青,除了喊孟半烟别的什么话都说不出。
“试试?”
“试试!”
本着‘试就要试个够本’的心态,拉着孟半烟折腾小半宿的武承安,第二天顶着个乌青的眼底去了衙门,只留下腰酸腿疼的孟半烟赖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香菱,等会儿你就去把院门关了,今天别让那厮进门。”
本来今天酒坊里还有事,孟半烟特地起了个大早,软手软脚正要往拔步床下爬,就被早就醒了的武承安一把给捞了回去。
武承安在孟半烟跟前向来不计较什么丈夫的威仪,只要孟半烟能多依他一回,让他干什么都成。就更不必说昨晚上两人放下幔帐,一人执红烛一人翻册子的那一通勤勉学习,武承安如何舍得放她走。
“夫人放心,方才大爷出门的时候秋禾姐姐就顺道把门给关了。”
自打从松云院搬到东院来,两人之间嬉笑吵闹就更加没了顾忌。武承安是个好脾气的,被关在门外他也不恼,广袖在台阶上随意扫两下就席地而坐,任由路过东院的婆子丫鬟看着他惊掉下巴,他也不觉得害臊。
等到里头的孟半烟自己撑不住,过来开门把人从台阶上拉起来,他才会赖唧唧地起身,倚在孟半烟身上说刚刚把他关门外,被风吹着了难受,多走一步都要了命了,非要孟半烟把人半扶半抱着进屋才行。
原本今天几个丫鬟都想看大爷被关在门外又要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