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谈判许久的封铎赶到，庄肃军服沾了尘灰，眉眼冷厉，似乎不觉得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领命坐镇的指挥官脸色不善地警告道。

“封少将，你已经越线，再往前一步组织将视你为共谋处理。”

封铎疾步迈向光茧，并无理会质问，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淡漠声线盖过喧嚣。

“孟凝隶属于封家，也是我的妻子。”

众人僵住一瞬，就连那些举枪对准他的士兵，眼底也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封铎从未对外界披露过这层隐秘的关系。

指挥官稳声劝诫。

“封少将，别为一个变量毁了整个封家。你提交她的全部异能资料已被列入A项计划核心，决策层已给你留了一个席位。”

孟凝却惊愕地抬起头，麻木因话中的信息彻底消散。

所以，B17展示的资料不是司空琏泄露的。

是了。

她曾因检查是否异变而在战略城的封家研究所留下过血样，却忘了主导丧尸病毒和异能研究的封铎有能力，也是系统内为她定级盖戳之人。

而在今日，她因为误会而对司空琏冷声说的话，做的事……

“琏……”

泣声呼唤，不能再换来回应。

从下颌滴到金属牌上的泪水，像是复仇启动的信号。

光束以她为核心迸发，湮灭洪流般掠过外界，溃散的边缘隐约有脉冲的电光。

所经之处，不复净化，只为屠戮。

一秒前还举枪的手臂，一秒后骨肉蒸发消融，连哀嚎也来不及发出。

是这些贪心不足的人，是这些口口声声谈“秩序”、“计划”的人，夺走了最爱她的琏……

该死…他们该死……

光束横扫，人员溃逃，唯有封铎不被干涉。

高密度引力场扰乱了光行轨迹，攻击天然避让。

他强行撕开了光茧的表层，步步踏入孟凝最后的堡垒，站到她面前，伸出依旧干净的手。

孟凝抬眸盯着他，一动不动，嗓音沙哑。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直到如今，她的光依旧在法则内臣服于封铎，不能对抗，只能绕行。

封铎被质问得怔了怔，指尖僵在半空，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想要反驳。

可他只是抿紧唇，什么也没说，俯下身来准备将她抱起。

就在这时，不远处爆发出更猛烈的能量波动，震得残垣巨响，尘土高高掀起如陆地海啸。

是按兵不动的势力动手了。

本就岌岌可危的局势在孟凝异能爆发后，彻底失衡。

各方势力如凶兽撕破人形伪装，终于不再掩饰占据唯一高位的野心。

而他们共同的默契，是首先将不稳定的实验体和产生越权行为的封铎清除。

一道猩红的能量光束，无视引力场牵引，撕裂空气，以近乎直线的轨迹朝着二人袭来。

封铎眸色一凛，发动引力扭曲，强行偏转两人所在坐标位置。

轰鸣声中，攻击精准贯穿原地，却扑了个空。

本该松一口气的时刻，他毫无防备的后心一凉。

护在身后之人抽出了他腰间的近战短刃，刺入他的后背，沉闷的肉体穿透声讽刺响起。

孟凝在他转身之际利落拔出那刀，转而扎入自己心口。

剧痛之下，封铎像是从来不识得她一般颤声问。

“你”

“你总说我欠了你的。”

孟凝努力咽下喉间翻涌的血沫。

“今日还给你，拿去吧。”

封铎怔怔地看着她胸口迅速浸透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