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来得及回应，他们所处的空间突然遭受袭击。

爆裂的异能电光与高温热武轮番攻袭，撞上透明幕墙，连地面也颤动得像是要被连根翻起。

能量波动被幕墙勉力消弭，却在第三次冲击中发出令人牙根酸软的裂响，蜘网般的纹路遍布蔓延。

作为结界的维持者，司空琏再次咳出一口血，却像没察觉般勾起唇角，将想挣出手使一分力的孟凝扯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如道别。

“你也许恨我，但记得要恨得久一点，越久越好…这样，总有一天，你会承认，我留在你生命里的时间，比任何人都长。”

孟凝的唇被司空琏死死捂住，视线范围内只剩他汩汩淌血的胸膛，正随着他说话轻微起伏。

“真可惜，我当不了你永远的听众……”

话语落下的一瞬，小空间遭遇毁灭性冲击，庇护坍塌，天地崩塌般爆炸的巨响终于传入，震荡如末日潮水般席卷内部。

但孟凝没有被撕裂，甚至因为司空琏以身体为盾，硬生生挡下了所有正面冲击而安稳无恙。

她的脸埋在他锁骨下那一小片温热肌肉里，只见血色迅速扩散，浸得她眼前也只余下红。

失焦的，满目的猩红。

没有他的心跳，没有他的呼吸。

这一刻像被定格为永恒，万籁俱静。

时间似乎失去了流动的意义，感知也麻木到了极点。

孟凝被一双大手拖出来的时候还在低喃。

“…是你说过会陪着我的…你从来不问我想要什么……”

这一切，本不该是这样的。

本不该是这样的。

“他死了。”

强硬将孟凝扯出的宋昀钳住她下巴逼她对视，也不顾她身边柔软萦绕的光丝忽然变得张牙舞爪割破了他的脖颈。

孟凝回过神挣扎，没有废多大劲就把宋昀推倒在地，看到他吐出一口血时愣了愣，又连忙匍身要把仿佛陷入沉眠的司空琏抱起。

“不会的，他只是太累了”

还没碰到人，就被挥退士兵的宋昀抓住了手臂。

“这儿危险，别任性。”

枪声密集，方向不明。

宋昀结出银网将明显失控的孟凝捆住掩在身后，既为庇护，又为约束。

然而，前不久才站在他身侧的谈判团人数少了一半，更是叛变般站到对面，神色严峻地宣布。

“孟凝当前被标记为不可控对象，所有相关人员配合执行B方案。”

宋昀冷笑一声，看向不远处的孟家。

“孟家也不要了？”

孟正燮摊开手，示意并非家族的决定。

个人的生死，在权力机器中只是极其微不足道的一环。

洗牌、补位、重配，秩序将继续如常运转。

谈判官平声传达上层指令。

“宋昀少校，请您归队。”

宋昀吊儿郎当地笑笑。

“用不着这么严肃，我亲自押送。”

但话音未落，数架等离子光束武器精准锁定，红点一字排开，齐齐瞄准他脚尖前一寸位置。

能量束瞬间穿透空气，一声几不可闻的啸鸣后，地面在高温下冒出白雾，膨胀、爆裂，留下焦黑凹坑，像是在警告违例者下一秒就会被系统如此蒸融。

不知何时恢复平静的孟凝，轻推了下挡在身前的宋昀。

“不听话的工具，注定被销毁。你护不住我，走吧。”

那催促的力度，没能推动一堵墙般绷紧站直的人。

“你只会拒绝我。”

到了这种关头，他居然还有心思委屈地控诉。

孟凝狠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