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它会在这里?”
“你回国前,我就把它运过来了。”
司空琏似乎只是在谈论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凝凝的珍爱之物,自然要放在身边为好。”
即使早已明了他的病态逻辑和无处不在的监控,孟凝还是哭得浑身发软,只能无力地攀着他的小臂,勉强支撑住不致倒下。
但司空琏心疼坏了,把她轻轻揽着,温柔地密密哄着。
“不开心吗?你以前最喜欢开着它到处去的。”
“……”
她不想回应,又挣不开,只能被扣在司空琏怀里崩溃流泪。
从未期盼过的与爱车的重逢,比想象中更荒谬,更让人猝不及防。
孟凝说不清此刻心中翻涌的种种情绪,也许怅惘,亦有怨恨。
她恨司空琏总会把代表过去美好的事物,一遍遍地摊放到自己眼前。
为什么要让她想起来?
为什么要在秩序崩塌后,再赠予这些不能提供力量的物品?
鲜花、美食、华服、珠宝、跑车……分明是藏着恶意的宠爱。
司空琏缓缓抚着孟凝的脊背,不言不语,只从容等着。
直到她的抽噎声渐渐弱下去,司空琏才抬手捧住她的脸,指腹捻了捻她湿濡的眼尾,用丝帕细细抿拭去泪水。
“再哭,就该眼睛疼了。”
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孟凝的世界如大雾笼罩,溃散的情绪扯着她不停下坠。
但当热源忽然贴近沁凉的肌肤,她还是惊得打了个哭嗝。
司空琏低笑出声,惹得她眼睫轻颤,又眨落了几颗泪珠。
“笑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重新将她揽回怀里,掌心缓慢地抚过她的长发,端的是无比爱怜的姿态。
孟凝终于有些不自在了。
虽说从侧门进出的人不多,但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长时间的拥抱终究是不得体。
她微微挣了挣。
“我没事了。”
撑在司空琏胸膛上的力道,轻软得如雪花拂落,却在他心头轻易掀起不明炽热的燎原之火。
他牵起那白玉般的手,亲了亲手背,视线落到指尖上,眸色骤然沉郁,嗓音冷厉得叫人心悸。
“怎么受伤了?”
孟凝顺着他的目光,看见自己崩裂的指甲,手指不安地蜷了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怨愤失去了扩散的空间,理智被迫接管思维,迅速筛选出最合理的借口。
在战略城被司空琏逮到与封铎的亲密,那直接失去近一周清醒意识的惩罚已足够警醒。
她硬着头皮,镇定地寻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刚刚测试异能需要穿作战服,不小心刮到了。”
但这算不上敷衍的解释,还是不足以让他的眉眼放松半分。
“为什么不跟我说?”
“已经处理了,不疼的。”
“凝凝,我是你的未婚夫,多依赖我一点,好不好?”
温和的叹息,更似无奈恳求。
至少让孟凝心虚了一瞬。
好像他们真的是情投意合的爱侣,她的隐瞒反倒显得倔强又任性。
但根本不是。
她抽不出被钳制的手,索性顺势抬起另一只手,小臂环住司空琏的脖颈,借力踮脚,在他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我知道啦。”
严肃质问被主动亲近化解,他满意地衔住献上的甜软唇舌。
“凝凝是答应我了吗?”
即使知道一旦点头应承,便是将解释权彻底交到他手中,孟凝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