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能少看见一些。”

“值得吗？”

“换做是你，看到的影像重重叠叠，每一秒都要剥离、解析，才能理解这个世界…你能撑多久？”

“…对不起，我并不知……”

持续的信息过载，对于人类大脑而言，无异于神罚。

“看见”不再是天赋，而是诅咒，是炼狱加身。

孟彿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一丝荒凉。

“不是每个异能者都愿意割去病灶。那么…长期的疼痛，会把人变成什么？”

“疯子。”

“是啊，一堆疯子的将来……”

未曾深思，或者逃避面对的未来，早已在漫长的历史中反复上演。

假设异能是人类进化的契机，是神明之礼，但不加遏制的极端进化，带来的往往不是救赎，而是无尽的杀戮，甚至是共坠深渊的毁灭。

这样的未来，孟彿已经看见了吗？

直觉催动心脏疯狂砰跳，晕眩如潮水汹涌袭来。

孟凝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喉间发涩地看向揭露反对异能缘由的孟彿。

“如果是自然元素方向的异能呢？水、火、土…光…也会这么残酷吗？”

“中性之物，才是最无情的。”

0120 恶意溺爱

时间轴往前推进一小时不到，在孟凝的感知中却过去了半日之久。

脱下作战服后，孟彿还是用生物电流解析仪帮孟凝快速检测了异能等级。

毕竟，此次行程总要拿出一个结果，以应对司空琏可能的询问。

毫无意外，目前只有二级。

受情绪和体力状态影响，潜力一栏的数值波动起伏，迟迟未能稳定。

然而，与司空琏约定的归家时间已至，若有延误，恐怕他会亲自登门接人。

再次换回缀了华贵贝母亮片的纱裙，重归柔弱待嫁千金模样，孟凝却没了清晨的抗拒别扭心思，反倒因测试结果未明而怏怏不乐。

这样的状态持续至返程结束，也未能调整过来。

车子刚在孟家主楼前停稳，司空琏已预知般候在大堂门口，接过门童的活计，周到地为孟凝打开车门。

他未着早餐时的西装外套，府绸白衬衫袖口随意挽至手肘，肩上松松搭着一件米白色毛衣，搭配浅米棕帆船鞋，像极了末世前准备登私人游艇出海的俊逸公子哥儿。

当然，这般亲和而温雅的装扮也恰好契合今日的托儿所行程。

但孟凝瞥了他一眼，脑海里的第一想法竟是司空琏也会疼吗？

不过，也许他根本不需要疼痛加成，已足够疯癫偏执了。

眼睫低垂，掩去眸底的讽刺，她伸手搭在他递出的掌中。

然而，孟凝苍白倦怠的模样，还是让司空琏微蹙了眉心。

他毫不顾忌身处人来人往的主楼门口，径自将人揽入怀中，取出柔滑丝帕，细致地拭去她脸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妥帖地温声提议。

“回房休息一会，再去托儿所？”

孟凝轻轻摇头，仍坚持心心念的安排。

“不会耽搁太久，只是先大致看一眼。”

“好。”

司空琏闻言，眸色微敛，收起了手帕，转而牵住她的手，沉稳地往主楼内走。

就在孟凝以为司空琏会固执地将她带回房间时，两人绕过堂皇的大厅，停在僻静的侧门前。

防弹玻璃门感应到来人，无声滑开，洒落的日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适应光线后，孟凝再度抬眸，映入眼帘的一抹蓝，却让她如遭雷殛般僵在原地。

一辆海雾蓝色的帕加尼Huayra ? Ro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