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米找了一圈, 没看见她老爹老娘,而小花又醒了, 小崽赶忙把妹妹送回屋。

“人到哪儿?去了?不是说想抱抱小孙女?”赵小米嘀咕, “大壮, 你看见我爹娘了吗?”

“跟大人走了。”大壮扭头看一圈,说:“不晓得去哪儿?了, 刚刚还看见了。”

“跟我哥走了?那就算了。”赵小米不找了。

*

“留在敦煌?不回酒泉了?”赵父皱眉, “你想让我们帮忙看孩子?”

“你跟你媳妇的确是忙,也行?, 我跟你爹留这儿?帮你看孩子。”赵母毫不犹豫地点?头。

“怎么扯到这个事上了?没想让你们帮忙看孩子,也不让你们插手养孩子的事。”赵西平否认,他爹娘养孩子好比放羊,只要羊没跑丢,管它是吃草还是啃土,他们一概不管不问。

“你们年岁大了,再?一年两趟在敦煌和酒泉之?间来回跑,身子骨吃得消?我这儿?的日子比老家舒坦,也养得起你们老两口,你们往后不如跟着我过,就住在敦煌算了。”受小崽的孝心感染,赵西平反省了几日,也想再?尽几分孝心,“我跟隋玉商量过了,你俩留在敦煌,以后这个主院就给你们住,寻常不让你们下地干什么活,农忙时节,晒棉花的时候,你们帮忙赶赶鸡就行?了。”

赵父的目光移向河西边还没完工的大宅子,问:“不让我跟你娘住进大宅子里?”

“我们分开住挺好的,你们不打扰我们,我们也不干涉你们。”赵西平不打算跟爹娘同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进进出出,这老两口保准会生事。

赵父不怎么高兴,他气冲冲地说:“不稀罕,我们回酒泉老家,不住你这儿?。”

赵西平没接话,他看向老娘,说:“他走他的,你留在这儿?。”

赵母心动,不过敦煌没她的老妯娌和老仇人,她吃得再?好,穿得再?暖,没处炫耀,她心里就像有蚂蚁在爬,浑身不舒坦。

“我跟你爹还能动,我们还是回老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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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西平又看向老爹,“真要回去?”

“嗯,天冷了我们再?来。”

“那过两天你们跟我一起走,我要运一批棉花苗去酒泉,路上行?程慢,夜里还能宿在驿站。”赵西平不勉强了,“大郎兄妹五个也跟我一起离开,他们年岁不小了,静不下心念书,不如回去种棉花赚笔钱,再?拿这笔钱开个弹棉被?的铺子,总能养活自?己。”

从赵大郎兄妹五人去织布坊当小工干活的时候,赵父赵母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不管老两口是怎么想的,他们管不了儿?子,约束不了孙子孙女,就只能任由事态如滑坡一样?发展。

见老爹老娘没什么意见,赵西平就走了。

赵父赵母在货栈的东边待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开饭才回去。

开席的时候,洗漱了小半天的隋玉露面了,她抱着吃饱的孩子跟宾客寒暄,待孩子不耐烦了,她又抱着孩子回屋。

酒席吃到一半,小崽溜回来,见娘和妹妹躺在床上,他凑过去问:“娘,你吃饭了吗?”

“吃了,饭菜起锅,花妞和阿羌就先盛一点?给我送来了,我比你们还先吃饭。”隋玉见小花扭头朝往外看,她笑着说:“这是在看你呢。”

小崽嘻嘻笑,他蹬掉鞋子趴床上,伸出手指点?小花的鼻子和额头,逗得她眼珠乱转。

“哇”的一声,小花哭了,小崽立马不逗弄了。

他悻悻地瞄他娘一眼,隋玉不搭手,说:“你弄哭的,你哄。”

“小花不哭。”小崽轻轻拍她的襁褓,“娘,我小时候也是个哭包?”

“不算吧,毕竟没人捉弄你。”

小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