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感动了吧?小崽把我衬成木头人了。”赵西平笑。
“对呀。”隋玉高兴极了,“我真是生了个宝贝疙瘩,尤其?是他问我生他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疼,我差点掉眼泪。有他是我的福气。”
赵西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很震撼,那一刻,他真切地认识到他比不上?他儿子。是的,三十四?岁的他比不上?十岁的明光,他对此很骄傲。
隋玉又唏嘘一阵,困意来袭,她揣着一腔满足沉沉睡去。
*
隔天一早,隋良和小崽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探望,恰逢二崽醒了,一家四?口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研究她。
“跟小崽才出生的时候长一个样子,眼睛、鼻子、嘴巴都随了你?。”赵西平说。
二崽吐个口水泡泡,小崽伸手点破,他看她明显地愣了一下,他惊奇地说:“她是、她是活的、她是人!”
“说什么傻话。”隋良拍他一下。
隋玉明白他的意思,说:“她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对声音有反应了,你?别看她小,她只是不会说话,但她会思考。现在还不好?玩,等她满月了,她听?到你?的声音就会笑。慢慢的,长到三个月会抬头了,四?个月会翻身了,六个月会坐起来,九个月会爬了,你?就是这样长大的。”
小崽被声音引诱着,他似乎看见十年?前有一个奶娃娃在爹娘舅舅的逗弄下抬起头冲人笑,他会在床上?打滚,会坐起来拍手,会爬在爹娘的身上?睡觉。
“好?可?惜啊,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小崽好?失望,他轻轻摸了下妹妹的手,说:“我只能在妹妹身上?看见我长大的脚印。”
闭眼睡觉的娃娃是他妹妹,十年?前,也有一个这样的娃娃在爹娘舅舅的目光下乖乖睡觉,小崽在这一刻体会到夫子说的“血脉同源”的重量,妹妹是十年?前的他,他是十年?后的妹妹。
“我比妹妹幸运,我能看见我一天天长大的样子,她长大了会像我一样忘了小时候的事?。”小崽嘀嘀咕咕。
隋玉摸一把儿子的头,说:“不可?能的,你?是你?,她是她,你?们?的性子不一样,走过?的脚印就不可?能重合。”
“名字取好?了吗?”隋良插话,他还惦记着这个事?。
“这不是你?的事?吗?都喊你?舅舅,你?不能给哥哥取名字,不给妹妹取名字。”隋玉替二崽叫屈。
“取了取了,我不偏心。”隋良大喜,“我已经想好?了,哥哥叫明光,妹妹就叫明璨,光明璀璨。”
“好?名字。”隋玉没有挑拣的,“大名叫明璨,小名叫小花,锦上?添花的花。”
她把她的破布人生织成锦绣,女儿的出生,于她来说是锦上?添花,也是以她为沃土的土地上?开出的一朵小花。
旁观的三人立马会意。
小崽有一点点酸,只有一点点,他捻酸地问:“妹妹对娘是锦上?添花,我呢?我是娘的一束光吗?”
“你?的名字是我取的。”隋良提醒,他解释说:“你?出生的时候,我跟你?娘迎来了光明,我们?从?黑夜里?走出来了。这束光是你?爹带来的,你?是他的儿子,所以你?是明光。”
隋玉跟赵西平都有些诧异,明光二字还有这层含义?
小崽满足了,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这纯属是胡搅蛮缠,爹娘和舅舅对他的爱,他最是心知肚明,这是不需要?质疑的。
“我要?去吃饭了,还要?去学堂听?课。”小崽打算溜了,“娘,你?跟妹妹在家歇着,等我下学了再来看你?们?。”
“去吧。”隋玉挥手。
舅甥俩都走了,赵西平这才有机会从?床上?下来,他穿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