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梆硬,跟生嚼猪皮一样。你懂得多,你给瞧瞧。”

江盈知眼神一亮,这不是海石花,她管这叫石花菜,像是平原水乡用木莲做凉粉,她们沿海地区用石花菜熬凉粉,二三两晒干的石花菜能熬五六斤的凉粉出来。

而且像是海浦外的海州,用来做糖水,叫做洋菜膏,咸甜两吃。

拌凉菜也行,虽然她不太喜欢这种特别脆的口感,鲜石花菜长得像神经末梢,不过夏天得吃点凉拌的东西。

江盈知声音上扬,“海花婶,你多弄些来卖给我呗。”

“小满,婶也要跟你说,墨鱼我能便宜给你,但这总不大成的,要上那个悬水礁上挖,”海花婶也实诚,因为这活实在危险,礁石又陡底下海浪凶猛,实在难采。

江盈知同她商量,二十文一斤,她说只要十五文就够了,只值十五文,再多她是真不收。

最后海花婶拉着小龙,带上桶走了,这个缠着蓝布头巾的女人,带着江盈知给的墨鱼钱,仰着黝黑的脸,哼着渔港的调子,走在了出海采石花菜的路上。

江盈知看了会儿,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听见小梅问她,“阿姐,这海野菜拿来做什么?”

“拿来做凉粉啊,”江盈知却紧接着说,“不是我们做。”

她在那天之后,就一直想给小燕姐找条路子,在渔家补网一天最多能赚二十文,从天亮补到天黑,剖鱼鲞更不成,除非能去渔厂。

江盈知一直在琢磨这件事,看见石花菜她才想起来,做凉粉一个人就能干,而且又特别简单,除了石花菜,去腥凝固的白醋,一点酱料,旁的成本都少得可怜。

但她也并没有立马去说,实在是处理石花菜挺麻烦,鲜的石花菜是紫色的,想要变成更加好看更有食欲的淡黄色,得白天拿出去晒,晚上拿回来泡水。

如此反复晒个十几遍,才会变色,石花菜从干瘪到饱满。

想要做凉粉就得干石花,得晒到水分没了发黄。

而且她想晒好了问问小燕姐再说,这件事她没有说,钓着小梅撅起嘴。

晚点陈强胜来了,他如今有点意气风发的样子,走路虽然仍旧一瘸一拐,但从双拐到拄单拐了,可喜可贺。

江盈知还特别教他,柱拐杖要柱在没受伤腿的边,出伤腿的时候,拐杖一定和伤腿一起往前走,就是因为老想着伤腿不能使劲,不动它,也一直脱不了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