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姿势走路很别扭,但习惯后,好腿那一侧负重没有那么厉害,伤腿一直都在动,上手后走路要稳许多。

只是疼也是真的,拉伸的那种痛感,这才让人没有办法坚持,陈强胜光是走到这就出了很多汗。

他洗着脸跟江盈知说:“我早上还去看了船板,杉木的,到时候给你们做个大门。”

陈强胜语气变得很温和,“给小燕做个大木窗,以前说好的。”

小梅笑嘻嘻地说:“我们也要个大木窗,雕花的。”

“那你把强胜哥的手跟大木叔的换换,”江盈知处理着墨鱼,同两人说笑,取出墨鱼骨来,特别注意不要碰到墨囊,沾到衣服上会留印子。

其实墨鱼还有个名字,更被大家熟知,那就是乌贼,海浦两种名字都有人叫,把整个墨鱼腌的干品叫乌贼浑子,又有人喊墨枣。

但是做成鱼鲞后,除了乌贼鲞,又有个旁的名称,螟晡鲞(míng bū ),大概是明府向朝廷纳的岁贡而因此得名。

江盈知随即又挤出墨鱼蛋,汛期在望海真好,能吃到最新鲜的墨鱼和墨鱼蛋,还有隐藏在里面的腹膏。

墨鱼蛋白生生的,很像汤圆的外皮,墨鱼腹膏则是软糊糊,偏青色的。

这两样在海浦人眼里看来,都比墨鱼肉要好吃,除了现吃的,其他得腌一腌,不然非常容易变质,要淡腌不能太咸。

小梅和陈强胜都凑过头来看,以前墨鱼汛旺季,都是只吃肉,不吃蛋,尤其是腹膏,黏黏糊糊的很难受。

“这要怎么吃?”陈强胜手里剥着墨鱼皮,眼睛瞟过来看。

江盈知让海娃别吹海螺了,接着道:“蒸蛋吃,又咸又鲜,再蒸一点饭,我们晚点就吃这个。”

剁一点肉馅,墨鱼蛋放上去,中间打个鸭蛋,一点料酒,上锅蒸熟。

而腹膏则是同鸡蛋一同搅散,料酒、盐、姜末,加点醋很香,再去蒸。

到了中午,几人面对两盘蒸菜,蒸出来墨鱼蛋白里透黄,嵌在底下肉和蛋浇上了料汁,看着十分诱人。

而另一盘腹膏,颜色偏深偏褐,有点像蒸过头的鸡蛋羹,表皮发皱。

海娃看了眼说:“比跳跳鱼的颜色好看点。”

“你们不吃啊,”江盈知有点纳闷,她可喜欢吃这个了。

腹膏吃起来是带点韧劲的,处理不好会很腥,颜色不大好看也是真的。

但是

墨鱼蛋好看很多,也好吃,咬在嘴里一口、爆鲜,江盈知也无法准确形容,这种很有冲击力的咸鲜滋味。

小梅鼓起勇气舀了一勺,而后眼睛逐渐睁大,她嚼了很久说:“菜也不可貌相啊。”

听得江盈知大笑,还好没有叫她尝原汁墨鱼,连墨囊也不除,吃到嘴巴牙齿黑乎乎,特别吓人。

这顿饭吃得着实鲜香十足,等之后墨鱼更多,墨鱼蛋和腹膏可以拿出来摆在摊子上卖。

今日卖的是墨鱼丸。

干货铺的店家阿青端着碗走过来,她喊着,“快,小满,有啥给我打上,正叫我家小花给我顶着看一会儿,忙到这下也没工夫吃饭。”

“墨鱼丸吃不吃?”江盈知掀开锅盖,墨鱼丸汤只放了点紫菜和葱,本来就足够鲜弹,压根不需要多放什么。

小梅笑眯眯地说:“阿青姐,还有索粉,你要不要?”

“什么索粉,”有人在阿青旁边探身过来,低头在长案板上左看右看。

“水索粉啊,以前不是又叫冷淘,”江盈知用筷子捞水里的粗面, 它比米线要软要细一点,是有家外地面铺里卖的。

江盈知提前几日发了点豆芽,做了点拌酱,没有辣椒,她就直接拿熟芝麻、蒜末,淋热油,再放酱、醋、蛏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