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知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她确实忘了古代十五岁就能出嫁,一想到便寒毛直立,在她的观念里,最早也得十七八才能嫁人。

平复了下心情,只当没听见,她总有法子让小梅不要早嫁的。

今儿陈强胜去里镇拿膏药敷腿,收摊的便只有她们两个。江盈知边叠着凳子边说,“你想什么嫁人那档子事,还不如想想,去买些棉花和布套子来,做床褥子和盖被,把旁边空的那个屋子收拾收拾。”

小梅被臊得脸红,她才没想,只是顺嘴一说,真要她去旁人家,估计得抱着江盈知大哭。

因着周巧女要回来的事,早早便收了摊,小梅拉着江盈知去挑花布料,又要了点棉花做薄褥子,一气做了好几套。

江盈知实在受够了那硬竹板,往哪翻身都睡不安稳,花出去一笔钱,心疼得她又数出三百文,还得要做个枕头,她不想再用衣服叠起来垫脑袋下。

拿了布和棉花回去后,小梅把这件事告诉了王三娘。

王三娘歇了手上在做的活,将手在腰间上擦了擦,“也是,得该回来一趟

的。”

“就这两天是吧,到时候我也过去,好些日子没见着人。”

又问海娃,“你娘回来了,你还识不识得?”

海娃在玩吹海螺,闻言摸摸脑袋,他娘走前给他把脑袋上的头发全剃了,说是别叫阿姐给他洗,还麻烦。

等头发生出来了,她就回来了。

海娃不解,“我头发还没生满啊。”

“你个呆瓜,”小梅也摸摸他脑袋,只长出了点薄薄的发茬。

王三娘被他回的话噎住,拿手指头点点他的脑门,“问你想不想,谁叫你说这个了。”

海娃把海螺吹得嘟嘟响,没人听得懂,只有这个小孩自己知道,海螺响,就是他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