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心说什么,她拍了拍王三娘的背,“阿姑,我给你下一碗敲虾面,晚些再回去。”
陈大发把王三娘扶过去说:“吃点热汤,吃点热汤吧。”
强子苦笑,“我都二十五了,还改个名。”
“说不准就应了,”小梅过来拿凳子让他坐下,“强胜哥,你坐着歇会儿。”
连江盈知也改了口,强子便也接受了这个名字,只想叫他娘好受点。
渔港人渐渐少了,往来渔船变多。
江盈知把剩的敲虾投进滚水里,她做的敲虾,厚薄适中,只去了虾头和虾壳,留下虾尾,再沾上淀粉用棒槌敲,便成了圆圆一张皮。
过了水,淀粉溶解,滚水的浸泡让敲虾渐渐卷起,变得有厚度,肉粉色中掺着橙红,虾尾红得鲜亮,瞧着像圆鼓鼓的金鱼。
盛到碗里,浇了汤,汤用虾头熬的,少不得蛤蜊、小香菇、一点肉末、小青菜。
她捧了到桌子上,塞给王三娘一双筷子,“阿姑,你尝尝。”
说实话,王三娘哪有胃口,只觉得浑身都浸在海水里,手脚都泡得发麻。
低头看碗里的敲虾面,卖相实在好,她动了动筷子,拨弄了下,虾油慢慢浮动。
陈大发劝她,“你吃口,不吃我吃。”
王三娘一下来了劲,白他一眼,自己夹着滑溜溜的敲虾,用了点劲,塞进嘴里,使劲嚼着。
可哪要她这么用力,牙齿跟牙齿碰到,它就断了,虽说并不薄,淀粉让它变得嫩滑,滚水烫得它十分紧实。
她没有言语地在嘴里嚼完了敲虾,默默地喝了口汤,虾头煎出来的汤,明明是鲜的,她却尝到了苦咸的味道。
王三娘低头,她叹了一声,又看天,渔港天边有霞光,海鸥飞过来在不远处啄食,那有客人掉的虾头。
她看了会儿,又喝汤,吃起敲虾,等全部下肚后,她撸起袖子起身,把碗拿过去放在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