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知不是怀春的少女,她偶尔会在忙碌中,冒出一下王逢年的脸,回忆下在窄小船舱里的拥抱和心跳声。

至于其他时候,她基本都在忙,偶尔抽出空来算账。

摇星浦连同其海域,总共要价是三千两,而江盈知的存款才刚突破一千两,还不算种种花用的钱。

说她富,她的钱又不足以挥霍,说她穷,她又远比一般人有钱。

江盈知很苦恼,想要在短期内挣够这两千两,只有加大铺面,增加人手,再来个招牌菜。

好处是能挣到更多的钱,坏处也很明显,江盈知她只有一个人,她不想把自己累瘫的话,菜只能上简单易做的。

那跟她原先的想法背道而驰。

除非有人可以帮她。

正巧她苦恼的时候,接到了食行的第二封帖子。

这封帖子很正式,说了食行近期连她一共三人入行,要各烧一道菜,得到众人认可,才能进入食行。

并附上了进入食行的好处,每五日晚上有小宴,中旬十五大宴,大家都可以说说自己的做菜秘诀,能知道老师傅的做菜秘方,只要有在吃食这上头,有忙必帮。

反正入了食行好处肯定不少。

比试定在隔日晚间,只规定了做一道,食材到了那边抽,抽到什么便做什么,没有鸡鸭肉,只有海鲜。

江盈知也不用琢磨了,第二日午后忙完就去了,这次去,食行那个小院子出乎意料的热闹。

一进门,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转了过来,江盈知估摸着有二三十人,是不是同行一眼就能瞧出来,臂膀都不细。

沉默之际,何老师傅忙走出来说:“这是小满,不知道大家认不认识,我们海浦今年的新秀。”

“谁能不知道,”有个胖厨子说,“我上那吃过一次,烧的菜火候不错,样式也新奇,别看人家姑娘年轻,手艺倒是真没话说。”

另一个厨子,应该同江盈知年纪相仿,哼了声,“谁知道呢,这菜啊,还是得自己尝过才知道。这趟来的那两位,一个之前在明府开了两家酒楼,还参与过运河宴,另一位师傅,手艺更了不得,常年在外,五湖四海的菜都精通。”

“就是不知道这位小满姑娘,手艺有没有大家夸得这么好了。”

江盈知才刚来,就碰到个下马威,她没动气,站在那慢慢地挽着袖子,用所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就比比看好了,尤其是这位师傅,不知道在哪高就?手艺如何?”

那年轻师傅见她接招,气焰倒是弱了点,话却说得响亮,“我从前不在海浦,是在临安三福楼那,这你总听过吧?”

“没听过,”江盈知实话实说,“这名头喊得再响,不如手艺见真招。”

“等人来的工夫,不如我们两个先过过招?”

在场的众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那里欢呼,哄的那年轻厨子下不来台,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应下了。

有人立马跑去拿来装纸的盒子,满脸兴奋地让两人抽食材。

江盈知先抽,她随便从一堆纸里抽了张,展开一看是黄姑鱼,而那个年轻厨子,他抽到了干鱿鱼。

两个人手气都很一般,黄姑鱼的肉质一般,偏硬,吃起来也不够鲜美,味道在海鱼里不算上乘。

而干鱿鱼,那么做法上就有了局限,能烧制的菜无非是炖炒煮,以至于那年轻厨子一看到纸,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只是碍于那么多人,才没有当众发脾气。

不过这人也算是有操守,应了过招,哪怕抽到的东西再不好,上了灶台也认真应付起来,并没有丝毫敷衍。

由于不能用鸡鸭肉,但是蔬菜不受限制,他便炒了一锅饭,鱿鱼香菇饭。

他的炒饭做法很特别,并不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