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所以很快停了下来。

江盈知踩着海水往前跑,停在船边的时候她裤子早就湿透了,但她一点不在意,露出个很灿烂的笑容,“婶,你可真厉害,第一次划就能划这么远。”

“是啊,娘,再多练个十几天,划到渔港对你来说还不是小意思,”小梅夸完,又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苦恼啥时候能划得上船。

她俩说完,不远处的海滩上也纷纷叫好,王三娘从她们中间冒出头来,大声喊,

“巧女啊,划得好,再来一段!划回来喽”

周巧女本来想学划船这事想了很久,一直没好说出口,其实刚看见船的时候,她的内心仍有忐忑,直到自己能真的划出去一段路。

这段海路对她而言是新的开始。

她就在海滩上大家的起哄下,在江盈知的指挥下,努力靠着船边左右的桨,一直摇着,从天色还亮,到逐渐擦黑,她终于学会了掉头,也抵达了海滩口。

她笑着说:“划个船可真不容易。”

“不容易的事情,你不也做到了,”王三娘推着船上岸说,“哪有啥不容易的事情,你就是力气太小,让小满给你找艘小舢板,一上船就会。”

“可别,那翻船更快,”江盈知拉着船上的绳,将船慢慢倒扣,又说:“要不婶,我教你游水,那这样翻了船也不怕。”

周巧女说:“成啊,等你哪天有空,可得早些,再晚点天就冷了。”

“放心吧,没空都给挤出空来。”

学了点划船的皮毛,有了猫,周巧女这晚上睡觉都乐呵呵的。

隔天早上起来,周巧女还想去喊江盈知,倒是她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脸疑惑地问,“昨晚下雨了?”

小梅打着哈欠,“下了啊,下得哗啦啦的,怎么阿姐你没听见啊。”

江盈知低下头在找桶,闻言回道:“那就对了,今日渔港是去不得了,赶紧出去捞海蜇吧。”

今早的望海,简直是红彤彤一片,那红色还起起伏伏,要是不知道的人,保准被吓得够呛,要嘀咕海里飘了啥东西。

但这一片红的,就是海蜇,也就海红,因为它来的时候,海面是红的。

每年夏末秋初,只要一有雨,起来一看,海蜇齐齐冒头,所以也有句俗语,“海浦雨汪汪,海蜇似砻(lóng)糠。”

多到海面压根不能行大船,桨在这些海蜇里压根都划不动,因为不是梅雨季个头小巧的梅蜇,而是个头大肉厚的伏蜇,现在是中伏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