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别人坐着老实,手特别勤快,脾性温和,可不就是坐着老实,因为压根走不起来,只有上半身能动。
周巧女还会问她们人高不高,有个媒婆说:“高,蹦起来特别高。”
江盈知笑得快趴下了,周巧女把她们全给轰走了,自己站院子里说:“怪不得人都说那是虾子做媒,胡说八道。”
“生的一个个跟箬鳎一样,”小梅拴上门,她气哼哼,“她们哪是虾子,就该是箬鳎。”③3〇1'㈢949;③qq群
海浦有句俗语叫“箬鳎鱼做媒,嘴巴被掴扁”,因为箬鳎瞎做媒,被毛尝鱼一掌掴得身子扁,眼睛也被打到一边去了。
小梅这是说她们跟瞎做媒的箬鳎一样。
不过周巧女倒是被这几日往来的媒婆,也勾了几分心思,她拽了把凳子坐过来,趁着没别人开口问,“小满啊,你这个年岁在海浦也确实不小了,有的姑娘十五六就做娘了。”
“以前没钱,家里也置办不起像样的东西,眼下你自己争气,闯出点名堂来,那你瞧瞧是攒些嫁妆,还是有旁的打算?”
周巧女能做小梅婚事的主,但她却做不了江盈知的主。
江盈知可不会直白地告诉周巧女,她压根就没有动过任何在这里找男人的打算。
她无法接受盲婚哑嫁,也无法接受双方思想的不共通,她很懂得爱别人,但更懂得爱自己,不会勉强自己。
所以她说:“大家说先成家后立业,我不行,我要先立业,后成家。”
周巧女手里的蒜都差点没拿稳,她不敢相信,“你先立业,你这还不算立业啊?”
“不算啊,”江盈知摇了摇头,“我
想让更多人尝到我的手艺。”
但对于周巧女和小梅来说,做到这份上,已经算立业了,不过江盈知自己看来,还差得太远。
关于这件事,几个人达成共通,不搭理媒婆,但媒婆真的是越挫越勇,江盈知佩服她们的毅力,然后关门修业两天,溜回了西塘关。
谁跟她们攀扯啊,而且她这段日子来真的很累,江盈知可不会为了钱而不顾自己的身体,虽然钱确实多,但是心情也很重要。
所以她回来了,这里她能感受到安静和踏实。
在西塘关她可没有衣锦还乡,毕竟大家也很少往里镇去,偶尔知道的嘴巴还挺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