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解开,先是一包紧紧系好的纸包,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
“这可是精白盐,我托府里采买的给我捎了点,”周巧女面露心疼,“你可给我省着点用,别全给嚯嚯了。”
江盈知看了眼她买的精白盐,其实比淮盐差了不少,盐粒粗,也能闻到些许苦味,但真的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好盐了。
她垂下眼,心里酸胀,“婶你花了不少钱吧。”
“什么钱不钱的,”周巧女坐下来,“费点心思罢了。”
“上次寄来的菜籽榨了没,我这回可是弄了不少芝麻籽来,说是南湖产的,生芝麻最好的地,可香了,你晚些时候拿去榨点香油。”
周巧女又拿出几个竹罐往外倒,一堆的小纸包,上面有写着字,她点点,“我也不晓得啥字,小满你给认认,都是府里大家说好的种子。”
“我回来了,把那地也拾掇起来,种些菜豆,以后也吃自家的。”
江盈知那么能说会道,这时却又有点小小的羞怯,难以表达自己对长辈的孺慕,只是挨着周巧女坐。
她挨个拿过纸包,指着上头的字说:“这是绿豆,芝麻、油菜,糯米…,怎么还有苎麻?山里不多的是。”
“傻,那是苎麻,我这是黄麻,颜色耐看,用来做麻袋好,这么多东西,少不得要用些麻布袋子来,”周巧女拢了拢这堆纸包,“我到时候挨个种起来。”
她喊,“小梅,别刷那外裳了,快过来,我们过来商量点事。”
“娘,啥呀,”小梅甩着湿漉漉的手进来,她一条腿放在凳子上,上半身压着桌子,好奇地问,“有什么宝贝给我?”
周巧女让海娃在外头玩,自己看了眼有没有人,关上了门,她把贴着藏着的布包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时里头的碎银相互碰撞,发出响声。
她把包着几层布的布包,露出里头的银子来,大概有十几两碎银,周巧女说:“这钱呢,有的是我压箱底藏着的,有的是这几个月来赚的,本来我想着留下应应急。”
“眼下却觉得,你们那头再凑凑,我们这会儿就打个井来,有了井在西塘关也算有了些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