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逢年只是把花盆换了只手,嗤笑一声,看这人很不顺眼。

王良摸着下巴看人远去的背影,感慨,“还真是缺心眼又胆子小啊。”

“他家风水是不是有问题啊,”王良很不解,又摇头,“倒是方泽兰,真是可惜了。”

王逢年当没听见,跟王良说:“你去请几个厨子,明天到灶房烧菜。”

“啊,不是老大你,真来啊?”王良觉得他老大好陌生,陌生到让他害怕。

一个习惯冷清的人,居然连想要热闹都说得出口。

他破罐子破摔,“那要什么菜?”

“来点甜的。”

好好好,王良准备回去后立马拜佛请人驱魔,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就变样了。

而另一边,小梅等王逢年走了才彻底松了口气,她拉着江盈知的手,“阿姐,你真不怕啊,我吓死了。”

这么个大高个杵在那,就算他坐着都比小梅高,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很有气势。

江盈知眨眨眼,“还好吧?”

因为王逢年坐着的时候,比江盈知个子矮点,她俯视他,自然会打消戒备心。

“你真不去呀,”江盈知拉她的手晃了晃,“吃个饭,不吃白不吃啊。”

小梅指指海娃和秀秀,“把这俩也带上。”

陈强胜和周飞燕对视一眼,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从摊子回去后,江盈知开始翻她靠墙角的小缸,一掀开盖子,酸气扑鼻。

“酸,”海娃皱起脸,“不要吃。”

江盈知把石头拿开,捞出酸菜,她哼了声,“不识货,不给你吃。”

其实夏天并不是腌酸菜的好时候,只放盐容易生白花,最好在秋冬腌。

大夏天的也能腌,只是滋味差了点,她腌的这缸过了一个月,差不多成了。

她一小缸用了白菜,这种酸白菜开胃,做酸菜包子解腻好吃,另一缸则是芥菜,芥菜腌出来的适合做酸菜鱼。

还有她把从酒楼里拿回来的菜,长豆角泡在坛子里,没有小米椒,只用了花椒和其他小料做成酸豆角。

豌豆则全磨成了豌豆粉,至于其他的,茄子、丝瓜、芦笋、茭白,她全现炒现吃。倒是这夏毛豆挺好的,她做了个盐水毛豆。

她捞出酸菜放到水盆里后,也把盐水毛豆端到桌上,自己坐下来叫了声,“小梅,海娃,过来吃毛豆。”

“又吃啥了?”王三娘挎着篮子过来,还没进门就问道。

江盈知招呼她,“阿姑来吃毛豆。”

王三娘把篮子放到桌上,“我晚点吃,诺,渔厂那边有人卖桃子,瞧着个头大也挺红的,我买了点大家分着吃。”

她说完自己坐下来,伸手拿了个毛豆,塞嘴里用牙齿咬住,连皮带肉吃,发现皮不烂,又剥起壳来。

“小满你要不要鳓鱼,这眼下我们又开始做三抱鳓鱼了, ”王三娘吃着毛豆,嘴里还要说,“你要是吃的话,我问问鲜鱼能不能便宜点。”

鳓鱼又被称为白鱼,一是白,二是它的鱼肚白最好吃,吃起来的那种口感很肥嫩,跟法式鹅肝差不多。

但是它的刺除了大刺以外,小刺特别多,吃一口鱼肉吐一堆刺,江盈知喜欢拿它做糟鳓鱼。

“吃啊,”江盈知说,“只是少要点,阿姑,我想吃你们的三抱鳓鱼。”

王三娘吐出毛豆壳,“那你可有得等了,等三抱完要四个月嘞。这样我这两日忙活完,给你买些鳓鱼来,在家自己做。”

小梅把手搭在王三娘的背上,一只手摸摸她晒红的脸,“伯娘,你们这还得晒日头的啊?瞧你这脸都晒伤了。”

“这不是天热得出来晒鲞,总有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