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洺迷蒙地睁着眼，他看到颜君，心中又是怦怦跳起来。

他又怕，又敬，浑身上下泛起浅淡的热意，如今他连自刎也做不到，只能神经质地对着他信仰的神明祈祷着：“求求您了。我不要……我不要被消除记忆。我不要这样的活法。”

“那便算了。”颜君说。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最后很轻微地摇了一下头。

于青雪的瞳孔倏然收缩，他眼睁睁地看着颜君抱起周洺离开自己的视野，嘴角抽动着，眼神泛起黑雾。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丑陋的鳞片，头顶的鹿角散发着晦暗的光。

小钰盯着对方头顶上熟悉的鹿角，将他缚紧，何玉月抓住这一秒的空档，抽出利剑，刺向于青雪的胸膛。

“玉月。你现在收手，我会原谅你的。”

于青雪注视着自己的徒弟，他抓着何玉月刺过来的剑，双手鲜血淋漓，表情冰冷不已：“你也是我非常重要的徒弟，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杀了你。你是被这只蛇妖所诱惑了吧？”

何玉月也挺佩服，于青雪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保持冷静和他沟通，若是赵子潇，怕不是早就发狂了。

她讽刺地看了于青雪一眼，他的身后还躺着玄天宗的弟子，怎么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她使了点力，妄图把剑捅得更深些：“是吗，你眼里的徒弟，不是只有师兄一人吗？其他人在你眼中，只是踏脚石而已吧。”

于青雪语气温和：“得道总是要伴随一些牺牲，这是飞升之路上必不可免的。”

“成龙就是你所谓的道吗？”何玉月说，“可惜我是人类，没那个打算成为其他生物。”

于青雪很失望：“玉月，你执意如此吗？你真的以为你能打败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