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近，轻声说，“梁淮昭，你喝醉了。”

“醉了好...醉了才能见到你……”他苦笑着伸手触碰她的脸，却在即将接触时猛地收回，“不，不能碰...一碰你就消失了...”

他的声音哽住了，转身又去倒酒，手抖得洒了一半在桌上。

陈杳主动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没有消失，我真的回来了。”

梁淮昭的身体僵住了。他慢慢低头，借着月光仔细端详她的脸，手指颤抖着抚过她的眉眼。

“真的是你...”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他突然用力将她拉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的声音破碎不堪，没了白天的冷硬，此刻的他就是一个被思念折磨得支离破碎的普通男人。

滚烫的泪水落在她颈间，梁淮昭声音颤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醒来都要面对晏珩问‘妈妈在哪里’…”

“所有人都说你死了，只有我不信...薇薇，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陈杳紧紧抱住他，任由他的泪水浸透她的衣衫。

这一刻，所有的隔阂、误会、痛苦都被这泪水冲刷殆尽。

“对不起...”她一遍遍重复着，亲吻他的发顶，“对不起...”

梁淮昭突然反客为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的唇贴上她的，两人彼此纠缠，凶狠，激烈，呼吸灼热。

一吻结束，梁淮昭把头抵在她的头上，“薇薇，别再离开了，”他沙哑地说，眼睫上还沾着莹莹泪光，“否则我真的会亲手杀了你，然后跟着你去。”

这病态的威胁却让陈杳不再厌恶，反而彻底安定下来。

她在他怀里点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第147章 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新加坡的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卧室，陈杳在梁淮昭的臂弯中醒来。

身旁的男人呼吸均匀，锋利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柔和许多。

她轻轻抚过他手腕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心中是难以言喻的酸涩。

这一周里，她像一块干涸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关于儿子的一切他喜欢紫色的小兔子玩偶，讨厌胡萝卜，睡前一定要听三个故事。

而梁淮昭...他变得比三年前更加沉默寡言，但看她的眼神却比从前更加炽热。

梁淮昭对她既温柔又克制，像是怕吓跑她，又像是怕再次失去。

“醒了？”梁淮昭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他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陈杳将脸埋在他胸前，深吸一口那熟悉的柑橘混合雪松的气息，“嗯……”

“怎么不多睡一会？”梁淮昭吻了吻她的发顶。

“我......”陈杳刚开口，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爸爸？妈妈？”梁晏珩软糯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我可以进来吗？”

梁淮昭迅速套上睡袍，走过去开门。

三岁的小男孩抱着他的紫色兔子玩偶站在门口，头发乱蓬蓬的，眼睛因为刚睡醒而显得格外大。

“怎么了，珩珩？”梁淮昭蹲下身，声音瞬间柔和了八个度。

“我做噩梦了。”梁晏珩扁着嘴，目光却越过梁淮昭，直直看向陈杳，“我想和妈妈睡。”

陈杳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她起身快步走过去，蹲在梁淮昭旁边，伸手抚摸儿子的小脸，“当然可以，宝贝。”

梁晏珩立刻扑进她怀里，小胳膊紧紧搂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