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换了束缚带。”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手腕上尚未消退的红痕,“可你还是太倔了,下次不要再挣扎了好吗?”
陈杳猛地转身,手铐链条哗啦作响。
“假惺惺!”
她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冷声咬牙切齿说,声音比她想象的嘶哑。
梁淮昭迟疑一瞬后,莞尔一笑。
虽然是转瞬即逝,但陈杳还是看见了。
她皱着眉,下意识又骂了句神经病。
谁知,梁淮昭唇角弧度更深了。
梁淮昭穿着黑色丝质衬衫,领口敞开锁骨上的陈年疤痕若隐若现。
陈杳被他的反应惊到了,霎时间呆呆地怔在原地没有动作,看他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一样。
梁淮昭突然抬手,陈杳条件反射后退,后来似意识什么,又尴尬地望着他。
可梁淮昭就跟变了个人似得,他没有将这小插曲放眼里。
只继续伸手将她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
下一秒,他解开她的束缚带,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露台。
湿热的风扑面而来,陈杳下意识抓住他的衣领。
从这个制高点望去,整个曼谷尽收眼底,湄南河如金色缎带蜿蜒穿过城市。
梁淮昭的下巴搁在她发顶,手臂如铁箍般环住她的腰。
“看那边。”他指向河畔灯火最盛处,“我的码头。往北三个街区是赌场,东面那栋蓝色屋顶是地下钱庄。”
他的唇贴上她耳廓,声音低沉如蛊惑,“这整片区域,都姓梁。陈杳,只要你愿意,这些都可以是你的。”
陈杳心脏狂跳。
但她知道这不是请求,而是君王对妃子的封赏。
她突然明白梁淮昭带她来曼谷的真正用意在这里,他不是香港那个需要伪装的义兴社坐馆,而是拥有绝对权力的地下统治者。
陈杳的呼吸凝滞。
她突然想起白瑛那些话,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一个流淌着泰北丛林野性与香港黑帮狠厉的混血野兽。
一个精致的黄金佛牌从他领口滑出,在空气中微微晃动。
陈杳失神,完全没注意他的后话是什么,直到佛牌贴上她的手腕,金属冰凉刺骨,才猛地抽回手。
梁淮昭看着她,漆黑的眼睛如夜幕般深沉。
他不顾她的挣扎和躲避,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一条编织精致的五彩绳系上。
绳上串着九颗微型佛珠,中间相连着一枚莹润生辉的帝王绿翡翠平安扣,绿意仿佛从核心层层漾开,鲜艳欲滴,光华内敛。
梁淮昭的拇指摩挲过她腕间脉搏,“绑上这个,代表请求宽恕。”
陈杳怔住了。
她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情绪多变的男人,时而温柔时而残暴,她分不清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宝宝,三天期限到了,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这句话,一下把陈杳内心的涟漪抚平。
她迅速别开脸,甩开他,好像他的触碰对她来说像火一般灼人。
陈杳冷冷开口,语气讥嘲,“你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要听你亲口说。”梁淮昭得寸进尺,他突然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杳杳,我要你亲口说你愿意留下来,说你对我”
第100章 保平安,扣住人
“不可能!”陈杳打断他,“梁淮昭,在你利用祝嘉铭的命威胁我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好,我不可能会真的心甘情愿为你停留。”
空气有一瞬凝固。
梁淮昭的眼神忽然阴沉得可怕,他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