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的男人的车出门,被顾臣年看到,回来时顾臣年问她为什么她今天坐的车车牌号和她以前开的车车牌号不一样时,女人的背后才缓缓地升起一股凉意。
她意识到顾臣年越来越聪明,懂得的事越来越多,哪怕他现在不到三岁,却已经可以成为一双代替顾时毅来监督她的眼睛。
那么她对婚姻的那些不忠诚,在外面打的那些小主意,都将逃不过顾臣年的眼睛。
她变得越来越讨厌顾臣年,越来越不敢回家,也越来越不想和这个自己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共处一室。
有的人心里天生就住着恶魔,这种人是存在的。
那女人开始放任保姆虐待顾臣年,不管顾臣年遇到什么事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小的顾臣年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这样对他。
他有时候会跟着保姆的儿子一起看电视,电视机里说,世上只有妈妈好,没有妈妈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也没有孩子不爱自己的妈妈。
顾臣年很爱妈妈,妈妈却不爱他。
后来,一直到顾臣年病得很厉害,在家里焦虑惊恐各种症状齐发作,那黑心保姆意识到再不送顾臣年去医院,顾臣年可能会死,这才让顾时毅知道了全部真相。
那女人说聪明不聪明,说笨其实也不笨,她有时候会抢在顾臣年面前给顾时毅打预防针,说孩子总爱耍小脾气,不喜欢保姆,总爱和保姆作对等等。
那时候的顾时毅觉得,小孩子嘛,总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令人头疼也正常,还经常劝顾臣年要听话。
顾臣年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哪知道这些,还以为妈妈不爱他,爸爸也不要他了。
那段时日是他打出生后,有记忆以来最难熬的日子,有时候回想起来,顾臣年还会瑟瑟发抖。
他害怕小房间里的黑暗,害怕女人冷漠的眼神,害怕那保姆和女人一样,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怪物,不配吃好的,只配吃剩菜和剩饭。
“哥哥,哥哥?”迟安握着顾臣年的手,暖烘烘的温度从他的小手掌心里传递过来,他一脸担忧地看着顾臣年,最后被顾臣年脸上痛苦的表情给吓哭了。
“哥哥,你不要死,我们打电话给牧姨姨好不好,我们也去国外看病,让妈妈的医生治好你,妈妈的病好了,你一定也会好起来的,呜呜……你不要害怕……”
迟安大哭着抱住顾臣年,他一边说着让顾臣年不要害怕,一边自己却吓得不知所措。
他实在是太担心了,担心哥哥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死掉,他是个没用的小朋友,早知道就快点把情况告诉老师,或者让牧姨姨赶快过来,是他害得哥哥变成现在这样。
“没事的,”顾臣年拍拍迟安,安慰他,“哥哥没事,哥哥现在就打电话。”
说完他拿出手机,在界面上按下了牧林静的电话号码。
25.
接到电话的牧林静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两个坐在户外游乐园长椅上,一个大哭,一个沉默的小朋友。
顾臣年看起来倒是问题不大,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而迟安,哭得不要太伤心,他仰着脑袋,朝天哭得哇啦哇啦的,大眼睛里装满了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往下砸。
这架势把牧林静都吓傻了,连忙过去在他的面前蹲下:“安安,怎么了安安,牧姨姨来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迟安瘪着嘴巴,一边抽噎一边道:“哥哥……呜呜……哥哥,牧姨姨快看看,哥哥要死了。”
牧林静看向顾臣年,顾臣年一脸无奈:“从刚才给你打电话开始,他就一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