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渐渐充斥着暧昧与悸动的气息,可谁也没有再说话,谁也没有动。

过了良久,桑知总算下定决心,一把夺过伯允之手中的小人画册扔在床榻上。

“伯允之。”她嗓音颤颤,“倘若我与别人在一起了,你会伤心吗?若是我有危险了,你会冲出来保护我吗?”

“会,会!”伯允之面上头一回露出坚毅的表情,“允之想永远和娘子在一起,不分开!”

感动之余,桑知又有些低落道:“可是我从前嫁过人的,图册上的事,我与旁人做过。”

桑知蓦的落入伯允之扎实滚烫的胸膛,只听得他嗓音沙哑,尾音勾人:“这还不好吗?娘子也教教允之呀。”

心不受控制的颤了颤,桑知能看清自己的心意,她的确是喜欢伯允之的。

他不会哄人,言辞更是稚嫩,可对她的那份真挚与执拗,最是打动人。

既成夫妻,两情相悦,传宗接代与夫妻之事无需避免。

想通了,桑知心里对惠贵妃将她逼成这样的怨怼也就消散了。

烛火尽熄后。

他的心跳强而有力,细听之下,还有些敲锣打鼓般的急促感。

伯允之虽无经验,却十分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她哪里不适,或是将她弄疼了。

身躯交叠之际,桑知本能有些瑟缩,头一回粗暴痛苦的体验刻在了骨子里。

可伯允之不同,他温柔的不成样子。

不过瞬息过后,桑知脑海中似有烟火炸开,在伯允之怀中化成了一滩水。

伯允之食髓知味般缠了桑知一晚,直到天明时分,她才依偎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之际,恍惚感觉额上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不知是梦还是错觉。

韦嬷嬷在外头守了一夜,连屋子里叫了几回水都了如指掌。

见里头彻底静了,这才满意的回去歇着。

一路上,韦嬷嬷笑得灿烂无比。

王爷与王妃这般天人相貌,生下来的小王爷小郡主一定漂亮极了。

实在疲困的很,这一觉桑知直接睡到了晌午。

睁眼便见伯允之坐在圆桌旁蹙着眉喝药。

桑知嗓音喑哑微颤:“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喝药做什么?”

伯允之赶忙端了杯水喂她喝下,眉目间满是愁色:“是韦嬷嬷端来的药,叮嘱一定要让娘子喝下,可是允之知晓娘子怕苦,不喜欢喝药呀。”

她眼睫颤了颤:“女子与男子的药方不同,药不能乱喝。”

他却听不懂这个:“以后娘子的药,允之都帮你喝了,娘子不用怕韦嬷嬷骂。”

一颗心瞬时被填的满满当当,桑知凝着伯允之半晌,忍不住在他脸上“吧唧”一口,伯允之纯净的双眸晶亮晶亮。

桑知捧起他的脸颊满脸认真道:“韦嬷嬷有没有说这是什么药?”

这回伯允之答得利落干脆:“说是坐胎药。”

桑知忍住爆笑:“往后我自己来喝,听话。”

二人胜似新婚,赛蜜糖甜餅餅付費獨家,如胶似漆的过了几日。

恒帝按照往年的惯例,在十月初安排了秋猎。

今年不知何故,兵部意外的将伯允之小两口也划入名单内。

第三十章

宫里来传消息时桑知还在床上赖着不醒,还是伯允之亲自来转告的。

“这时候打什么猎呀。”桑知含糊不清的开口。

“记得父皇同我说过,春夏万物生发,不宜杀生,冬季万物肃杀,动物鲜少活动,秋季打猎最合适不过啦。”伯允之说着,也跟着钻进被窝。

他紧紧揽着桑知,嗅着她颈肩发梢上的清香,满脸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