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歌!”她大吼。

他微微抬了眼。

“老娘怕你没以后!”

嗯,也许吧。

并不否认,萧凤歌只是浅浅扯唇,一抹极淡的笑:“那你可一定要记着我之前沉鱼落雁的样子。”

记忆里,占了一角,也是好的。

“你丫滚粗!”容浅念一个枕头砸过去。

那张血丝纵横的脸,似乎看的出来几分黑。

女子,怒了,恼了,便会大喊大叫:“再不说人话,老娘就把你现在的模样画下来,做成春宫册。”

他家小九啊,总是如此不耐,如此彪悍。

萧凤歌苦笑:“像你听到的那样,毒入脏腑,没得救,江湖术士说,这毒唤千丝万缕,从脏腑开始腐烂,等到一身皮相千丝万缕,烂得便也只剩这一层皮了。”

话语,平淡无痕,好似家常。

到底,是谁快要溃烂到只剩皮相?怎么能这么仿若旁人?

这个该死的兔崽子!容浅念咬牙切齿:“解药。”

“无解。”

“狗屁!”眼微微红了一分,她重重喘息,随即,扯开嗓子,“江湖术士的话你也信,好啊凤歌儿,只长了头发不长脑子,活回去了啊你。”

她大怒,脸红脖子红,连睫翼都一颤一颤的。

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恼怒,萧凤歌倒是几分欢喜,细细看着她,点头,轻描淡写地道:“嗯,我信。”

容浅念一个冷眼砸过去:“闭嘴!”

他便不说话了,低着头,望不见的眸光,乍寒微凉。

“谁下的毒?”她狠狠地问。

他淡淡地回:“雨落送来的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原本是送去椒兰殿的……

这个傻子!容浅念现在只想骂人。

确实,她骂了,大骂狠骂:“你蠢啊,知道来者不善你还养在府里,找死吗?”

黯然眸子微微有些了涟漪,小九啊小九,这般牵念,为何如此吝啬温柔呢。

“忠亲王府那么多双明里暗里的眼睛都没盯住她,还是叫她神不知鬼不觉了,还好我收了。”萧凤歌浅浅的笑,有些惨然。

容浅念哑然,丹凤眼,撩起波涛汹涌。

萧凤歌说:“不养在忠亲王府,便是千方百计也要送进椒兰殿。”

他说:“我若不收,千丝万缕缠的便是你。”

话落,纱幔中,只剩寂静,流苏摇曳。

半响,容浅念启唇,只一个字,恶狠狠:“蠢!”

萧凤歌脸一垮:“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白眼狼?

何止!

她扯开嗓子,大骂:“萧凤歌,你怎么不蠢死啊!”

萧凤歌不吱声,往后缩了缩。

她家小九,嗯,真彪悍!

彪悍?

还有更彪悍的!

容浅念伸手,狠狠一把推下去,大吼:“你丫找死赶紧的,别顶着这张只蜘蛛侠的脸碍老娘的眼!”

萧凤歌一个踉跄磕在了锦被上,身子一软,爬不起来,抬眼,问:“蜘蛛侠是谁?有爷神韵哪?有爷俊吗?”

这当口,浑身无力,五脏六腑都疼,只是……

他竟只关心这个!

容浅念叉腰,素手为扇,扇了扇风,仰天,吐了一个字:“擦!”

萧凤歌疼得直不起腰,趴着,脑中只有三个字:蜘蛛侠。

“老娘觉得你烂的不是脏腑。”

容浅念冷哼:“是脑子。”

“你这么蠢,忠亲王知道吗?”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