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她为难时便如此。
若真要选,她会不会舍弃?他对她丝毫没有把握,所以他说:“若有那一日,我命不久,只愿你毫无牵念,与我一起葬进黄土白骨。”
她忽然沉下了眼,脸颊上,他的手,冰凉冰凉的,丝毫没有温度。
原来,她爱上了一个如此薄凉的男人,却恍然发现,那个答案……
声音越发沉了,紧绷得好似一扣即断:“我也曾想过,若是我死了,留你一个好好活着,很久很久之后总会忘了我,然后我被他人取代,你会很温柔地喊他相公,与他同塌而眠,痴缠着他一起亲热,与他一起终老。”苦笑一声,“只是,我尝过了那般滋味,便再也舍不得让出,甚至宁愿,”他毫不闪躲地看她的眼,毫不犹豫,“你与我一起死。”
一起死……
会吗?
容浅念抬眼,眼底沉下了一层厚厚的雾霭,乌压压地让她喘不过气。
恍然后,她会的,无论怎样,她都舍不得他,就像她说的,这个男人,真的可以对她有恃无恐,谁叫她无可救药了呢。
薄凉的男人,狠心的她,多配啊。
她沉默着,耳边,萧殁的嗓音冷冷的蛊:“佛曰,爱生念,生痴,生欲,生魔。”
“十一,我已经得不到救赎了。”
他妥协了,舍弃了,不要命,不要骨血,竟只想着与她一起长眠。
这个男人,真他妈疯魔了。
容浅念骤然抬眼,清亮得灼热,伸手,一把将他狠狠推远。
“十一。”声音,竟是颤抖的厉害。
萧殁慌了,从未如此害怕过,这是第一次,他的女人将他推远。
“十一。”他上前,伸手想要抱她。
容浅念一个鲤鱼打挺,闪开了,扯开嗓子大喊:“萧逸遥,你他丫的混蛋,你不是得不到救赎,你是他丫的蠢到不可救药!”
萧殁愣住了,蓝眸惊乱得一塌糊涂。
容浅念却纵身一跳,踩在了软榻上,指划着:“老娘就是要生,生他妈一个足球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