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我才明白,禁忌之所以为禁忌,恰恰是因为不能触碰,触碰的代价非我所能承受。

……

后来又梦见萧逸,在教堂里,他抱着我,疯狂地进入我的身体,他固执地以为我是第一次。

鲜血与疼痛交织。

那时候我好想哭。

我好想告诉萧逸,逸哥哥,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一个可怕的决定。

可是我的逸哥哥,转手,把我献给了一个陌生男人。

我恨透他们了。

再后来,我辗转听闻了一桩细节,说妈咪举枪自尽那一日,放火烧了萧家,起火点是两处,爹地的书房和我的卧室。

我不敢去想,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女儿做出了什么事。

我情愿她不知道。可我再也没有办法得到答案了。

我恨死自己了。

0037 正文 37 蛇穿莲花(肉)

萧存葬礼。

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露了面,清一色的黑西装,依次穿过礼堂到灵位前敬香,吊唁这位军火巨鳄的陨落。我难得能出门,到灵堂匆匆露了一面,上了炷香便躲到僻静处,不敢抬眼去瞧爹地的黑白遗像。

原本我以为,我从爹地掌心里逃了出来,挣开这层血缘枷锁之后,会长舒一口气。但他的音容笑貌,却始终鲜明地刻在我脑海里,恍若昨日般清晰。

生前高不可攀,享尽世间繁华,在死亡面前也不过弹指一挥白驹过隙,如今深埋地底,六尺之下,陪伴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寂寞。

灵堂内垂着白幡挽联,黑色大理石地面投射出冰冷的光,人群散去,我看见萧逸,一身黑色肃穆的西装,面无表情地走到灵堂中央。

烟雾袅袅中,他身姿挺拔,脸色冷白,双手合十,举到略高于胸口的位置,微微低头,垂着眼朝爹地的遗像祭拜。

他怎么敢。

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在爹地灵堂里露面?怎么敢做出这样一副假惺惺的模样?

我在远处愤愤地瞪着萧逸,奈何视线没办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气得转身,却撞见了连月。

连城已经带着连霁的骨灰返回英国,我以为连月会随他一道离开,没想到却在这里看见她,一时之间有些愕然。

连月走上前来,面色寡淡如水,看不出情绪波动,只是望着我,淡淡道:“我入职ICAC了。”

“我以为,你会恨我。”

我不知道连月对这场暴乱的真相了解多少,但她哥哥绝对是枉死,只因他碰巧和萧存坐在同一辆车上。说到底,要不是我,连霁也不会卷入萧家的权力纷争。

“谁说不恨?”

她凑近我耳边,轻声细语。

“所以大小姐你千万要小心,别被我抓到什么把柄,请去喝茶。”

我望着她独自离开的背影,一瞬间恍若隔世。

夕阳穿过玻璃窗,落进偌大空旷的礼堂。

那些双姝争艳的年少时光,那些声名煊赫的繁盛喧嚣,终于如同空气里迤逦飘转的尘埃,渐渐融进夕阳瑰丽温吞的光线之中,直至消失殆尽,无处可寻。

我为这段逝去的年华,情难自抑地,落了两滴泪。

耳畔却传来萧逸不近人情的声音,他说:“大小姐,你哭的是你父亲吗?”

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我身侧,真是上赶着惹人嫌,我不愿看他,故意背过身去。他微微弯下腰,凑近我的耳根,距离变近的缘故,他冰冷的声音刹那间变得无比清晰而深刻。

“你哭的是你萧家付之一炬的荣华富贵。你哭的是你今生今世不再来的公主命。”

他说的没错。

繁华落尽,旧梦幻灭为一场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