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呢?”

“哦,表少爷。”

“就是那位已故的萧小姐留下的儿子么?”

“是。”

后来再遇,便是我十八岁生日宴。

对于他口中的两次相遇,我完全没有印象,全程茫然且冷淡地听着眼前男人自以为深情的回忆。没有任何感触,只能无聊地打量起廖明宪的相貌。

他习惯戴副金丝眼镜,五官生得很端正,眉目清隽,不过略微寡淡了些,因此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够深刻。笑起来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想必经历了不少岁月风霜的洗礼,眼神里倒没有半分疲倦或沧桑的意味,时不时地投射出鹰隼般锐利的光芒。

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来说,这很难得。

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儒雅谦和的气质,和爹地凌厉倨傲的气场完全不一样。朝我说话又总是温声细语,想来年轻时用这招一定挺讨女人喜欢。

只是我一点也不相信,他真实面目就是在我面前这样的温良无害。做军火生意的,手里大都沾着血,何况他手里还沾了我萧家的人命。

我一言不发地瞧着他,渐渐地,同记忆中的某个温文尔雅的年轻男人重叠起来。

如果连霁能够活到廖明宪这个年纪,大抵也会如眼前人一般深沉内敛的模样。如果没有这场事变,没有我和爹地之间的羁绊,我应该已经嫁给他,做他的小公主。

可直到霁哥哥死了,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都在骗自己爱他,深深地爱着他。

堂堂萧家大小姐,嫁的并非所爱的男人,说出去未免太过窝囊。

所以我必须爱他。

骗得连我自己都相信了,像极了某种先验主义。

曾经我对萧逸说,连霁他是奉命爱我,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并不爱他,但他是我最般配的归宿。也是我此生遇到的,最好的男人。

如果我不曾和萧存有过那样难以启齿的牵扯。

该有多好。

想来我现在翅膀硬了,又或者仗着爹地死了,竟然敢直呼他的名字了。

在那段高烧不醒的日子里,我做了很多很多关于过去的梦,恍恍惚惚,大部分都曾真切地发生过。

我总是梦见爹地,梦见在他的书房里,光线晦暗,暧昧不明,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紧闭着,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情欲与禁忌的气息。

眼前浮现着大片大片淡薄的铁锈色的红。

有那么几次,我甚至向他哭着妥协:“爹地,我不想嫁人了。”

萧存问我为什么。他当真以为,我心心念念想嫁给连霁,想了很多年。

那一刻我说不出话,或许我只是生平第一次,良心发现,不想伤害那样温柔无辜的一个男人。

萧存见我不说话,在我身体内进出愈发凶悍,我细瘦的胳膊攀紧他的后背,双腿缠着他的腰,被顶弄得欲仙欲死,一股强烈的想要哭泣的冲动酝酿着。他低下头,不断吻掉我的眼泪,可是眼泪越来越泛滥。

我轻轻地喊他爹地,爹地。

他知道我身体内的每一处敏感点,他撞得那样重,捣得那样深,轻而易举就拿捏住我脆弱的神经,我脆弱的欲望。我落在他手心里,被他一遍遍蹂躏着,身心俱碎,直至颠沛流离。他额角沁出热汗,一滴滴地落在我胸前,烫得我阵阵发抖。

他不明白我为什么哭。

他轻轻地咬我的耳尖:“矜矜,爹地在操你,你还想着别的男人。”

他很不高兴。摆腰,坚硬炙热的阴茎,一下下碾着我花心深处的褶皱戳刺,我被逼得尖叫出来。他双手伸下来,紧紧扣住我的,十指相扣,掌心相抵。他的掌心很烫,比他在我体内的阴茎还要烫。

高潮迭起的瞬间,我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