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外戚拥立,虽养在闻柒东宫,只是闻柒不得民心,空有兵权,你未必斗不过闻柒。”

一席话,说破了大燕皇室暗涌。

燕湘荀眸底波澜不惊,静而幽深:“她有兵权就够了,最坏不过大开杀戒,她又不是做不出来。”唇边笑意似有若无,提起那个女子,他好似牵牵绊绊着,怎么也扔不下,更难无所畏惧。

凌国公深思熟虑,态度不免急进了:“就算她早有平乱的准备,姬国公府蠢蠢欲动多时,两方人马必定缠斗,若我们渔翁得利”

“外公。”燕湘荀缓缓打断,抬眸,眼底平静却决绝,他一字一字轻而有声,“我不想与她为敌。”

兴许,未必会败;兴许,胜者为王;兴许,两败俱伤;兴许,一败涂地……他不敢赌,若与她对立,只能渐行渐远,他输不起,也赢不起。

江山如画,儿女私情,自古便两难抉择,他倒毫不犹豫。

见燕湘荀坚决,凌国公也不再多言,只问:“你甘愿朝臣?”那个位子,多少人趋之若鹜,何况出身皇家,他是天之骄子,要得起。

没有思考,也未曾迟疑,燕湘荀继续啜饮着,缓缓开口:“让凌国公府准备十七弟的登基大典吧。”

一人之下,他认了,并非臣服年幼的新帝,只是,他的人上人,是闻柒,一个闻柒,他只能朝臣。

凌国公深深看了他一眼,张张嘴,叹气,终是什么也没说,起身。那位即将权倾天下的女子,当真会攻心,势必大胜而归。走到殿门外,凌国公还是不忍问了一句:“不悔?”

燕湘荀徐徐一笑,摇头:“不悔。”

殿外,十一月的冬日,天已转凉,夜里,冷得刺骨,寒风呼啸打着宫灯来回荡着,暗影跌宕。

这夜,森然极了。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