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极道:“白日孤有别的事。”

白婉棠“哦”了声,到独孤极身后跟着苍雨打坐,吐纳……

到丑时末才得以回屋休息。

她白天没事干可以补觉。

独孤极不像她这样无所事事,还要去上课读书,学习政务骑射。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独孤极病了。

独孤极从小到大从不生病,这第一次生病来势汹汹,他整个人昏沉得下不来床。

他不许旁人近身,偶尔清醒的时候,会自己爬起来擦洗身子。

帝后心疼不已,请苍雨相助。

苍雨从上界带了药下来,几服药灌下去仍旧毫无效果。

请来枫幽主仙尊,仙尊说这只能让他自己熬过去。

东宫里愁云惨淡,所有人都在为独孤极祈福。

白婉棠亦是如此。

毕竟独孤极这么好的主子没了,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独孤极病后的第三天,她半夜被人叫醒,说是独孤极吩咐,这段时间让她伺候。

独孤极从不用宫婢贴身伺候,她是第一个。

白婉棠走进独孤极寝殿,明显感觉到东宫里的奴才看她的眼神都不一般。

白婉棠很想让他们清醒一点,独孤极马上过了年才十岁,要她伺候又能怎样呢?

但转念想到这些古人早熟,七岁就男女大防了,会胡思乱想实属正常。

她什么也没说,进屋到独孤极床边行礼,问独孤极有何吩咐。

独孤极天生冷白的肤色,此刻正泛着异样的粉红,唇像涂脂一样艳,干燥得起皮。

他屋里没烧地龙,是冷的。

但就这样站在床边,白婉棠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异样高热。

他示意她上前。

白婉棠附耳到他唇边。

他唇一张一合,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端冰水来,给孤擦身。”

白婉棠一愣,耳廓在他干燥的唇上擦过,像被树叶刮了一下。

她一个激灵,半边耳朵红了起来。

也说不清是热的,还是因为她想到为他擦身,那岂不是要把他衣服全脱了!

“快去!”

她迟迟不动,独孤极气若游丝的声音,透露出不耐烦的暴躁。

白婉棠忙出去叫人准备冰水,端着冰水回到床边。

掀开被子,她盯着床上闭着眼睛、好似昏睡过去的独孤极做了个深呼吸,伸手去解他寝衣衣襟。

她感觉他就像脆弱的瓷娃娃,不敢对他有太重的动作,轻手轻脚为他脱衣裤花了好一会儿时间。

脱完,她刻意地侧着头不看他,用一块长巾盖住他腰腿之间的位置,然后用棉帕沾冰水,从脸开始给他擦拭。

正是冬日,手泡到冰水里,一会儿就冻得又红又痛。

白婉棠原以为这样洗几次帕子,自己的手非得冻坏不可。

然而独孤极身上实在太烫。

冰凉的棉帕触碰到他的肌肤,一会儿就热起来,连带着她的手也开始发烫,泡到冰水里反而是舒缓了这样的高温。

这样的体温绝不是常人该有的。

白婉棠有点担心,就算独孤极活下来也会被烧成傻子。心中对他有了些许怜悯,给他擦身子的时候,也不再因为不好意思看他,擦得很囫囵。

她注视着他,目随手动。

他很漂亮,从头到脚都没有一处不好看,也没有一处瑕疵,真就好像一件完美的瓷器。

只是他本就很瘦,病了三天没吃一口东西,就更显瘦削憔悴。胸前肋骨根根分明,盆骨耻骨十分凸出,摸上去都有点硌手。好在他年纪小,那里还白白净净的,白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