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往后伸,牵动了伤,疼得她龇牙咧嘴,差点当场叫出声。更要命的是,她手只能擦到烧伤的边边角角,够不到大部分地方。
白婉棠擦了一小块,背上就渗出汗来,汗流到烧伤处,她实在没忍住,发出“嘶”的抽气声。
帘外传来声嗤笑。
白婉棠瞥了眼,独孤极不知何时面向了她,正隔着纱帘看她。
纱帘轻薄,她依稀能看到他勾出弧度的红唇,鸦青的长袍,腰间的金红细边。
想来,他也是能看到她的。
白婉棠低头看了眼自己毫无遮挡的胸前,忙转过身去背对他,继续擦药。
红白交错的烧伤在她雪背上显得触目惊心,像一张白纸被泼上了红污。
独孤极定睛看了会儿,敛了笑,撩开纱帘走进内间,手臂自她身后绕到她身前,从她手中抢走那瓶仙药,手指点点她雪白的肩头,“去趴下。”
袖角在她臂侧划过,她浑身哆嗦了一下。
他肯定看到了。
白婉棠扁了扁嘴,心想那自己也没必要再矫情了。
她顺从地在床铺边趴下。
床铺柔软微凉,赤身睡在上面,舒服得要命。
白婉棠暗暗感慨做主子可真好,就感觉冰凉的药点在火灼般发烫的伤上,缓解了疼痛。
她侧目看独孤极。
他正低着头,专注地凝视着她的背,眉头微蹙。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抬眸看她,她又像做贼一样转过头去不看他了。
独孤极似漫不经心地问她:“你还和东宫里其他宫婢睡在一起?”
白婉棠点头。
低阶宫婢是没有自己房间的。
独孤极不再说话,给她擦完了药,将药瓶收起。
她穿好衣服,独孤极便打发她出去,叫她明日再来擦一次药。
临走时,她听他叫来了嬷嬷,让找个内侍过来给他把床铺换洗了。
白婉棠不以为意。
独孤极不喜旁人碰他的东西,她睡过了,他不要也是正常。
接着她又听见独孤极道:“给白婉棠单独安排间屋子。就在孤隔壁的小间吧。”
白婉棠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
小少年立于帘后,身姿挺拔修长,容色昳丽如幻,有意无意地朝她看了眼。
隔着帘,她好像和他对上了视线。
低阶宫婢是没有自己房间的。
但从现在起,她有了。
*
白婉棠身上的伤擦了三天药便痊愈了。
她自己对镜子照过,背上皮肤不仅光洁如初,还更细嫩了。
对于宫中奴才侍卫们来说,保护独孤极是应该的。
即便她算是救了独孤极,也不会有人把她当独孤极的救命恩人。
不过好处还是有的。
她住到了独孤极寝殿隔壁的小间,不用再去干粗活,除了独孤极也没人再能使唤她。
她每日就闲得在屋里看话本子,一连好几天都没再见到过他。
过了几日,独孤极半夜过来找她,把她吓了一跳,穿着寝衣爬起来行礼。
独孤极在她身上扫了眼,很快移开视线,让她把衣裳穿好出来。
白婉棠应是,在他走后看了眼自己。
她睡觉不喜欢穿小衣。寝衣薄,领口被蹭得大开,一片白皙风光若隐若现。
……
冬夜里很冷,白婉棠穿好衣裙到院里,被冷风吹了会儿,脸上还是热得厉害。
在院中等她的,不只有独孤极,还有一名她从未见过的女子。
女子自称叫苍雨,是上次救下她和独孤极的仙尊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