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也没有情丝……

对,她只是因为没有情丝, 才对他如此漠然。

独孤极思绪纷杂,盯着她的眼眸执着得近乎偏执,“就算你要杀我, 我也不会走, 除非你和我一起。”

白婉棠:“……”

说狠话的时候,对方不接茬, 反而还在说肉麻的话, 原来如此可怕。

她抖了抖鸡皮疙瘩,回屋去。

萧煜已经审问完了拟金,对她道:“拟金来自浚城,独孤极杀的守城仙就是那座城的。那座城临近邪脉, 没了守城仙坐镇,城中妖邪肆虐,许多百姓都往其他城跑,拟金的这个戏班子, 也是这样过来的。”

邪脉是和守城仙同时诞生的,人间会有邪祟,就是因为邪脉。

邪脉形似地裂,有许多个。

邪脉附近的城池,妖邪都会比其他城池多许多,守城仙也会更加辛苦。

白婉棠思考几秒,看向正在经受检查的皮影。

不一会儿检查皮影的人来禀报,“皮影是兽皮所制。”

这皮影戏班已经全部搜查完毕,除了拟金长相怪异,没有别的异样。

白婉棠等人不得不收兵离开。

皮影戏班的人聚到大堂送他们。

她走至门口,听到独孤极快步跟上来的声音,回头看了眼。

视线不意落在屋内的戏班成员们身上,白婉棠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这戏班子一共有多少人?”

“十三人。”

白婉棠不再多言,道有事,回仙祠去,走时特意带上独孤极一起。

*

“今晚,你与我一同去拟金的戏班抓人。”

白婉棠把独孤极带回仙祠,开门见山地说,“这十三人不知用什么方法遮掩了气息,但我看着,他们都不像是人。皮影不是人皮做的,万一他们自己身上的皮是呢?”

说罢,她用商量的口吻问独孤极:“你觉得呢?”

独孤极长眉微拢,“今晚……”

“今日是望日,月圆之夜,邪脉封闭,是妖邪最虚弱之时。我赶在这天去查戏班,就是因为这。”

白婉棠觉得独孤极的脸色好像变得更苍白了,意味深长地审视道,“怎么,今晚你不方便?那些人来自浚城,很大可能是冲你来的,你不想尽早解决这事?”

独孤极不愿去,但白婉棠的眼神,俨然显露出怀疑和敌意。

似乎开始猜测他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妖邪。

他长指在桌上点了点,心中计较着,“要在亥时前解决,亥时后我有要事。”

白婉棠没有追问是什么事,让他在仙祠休息。

入夜后,她和他二人去了拟金的戏班。

拟金的戏班今日没有表演,院里漆黑,好似无人在家。

但翻进院里,白婉棠便能隐约感觉到一股邪气。

玉盘般的明月高悬,这个日子来,她算是来对了。

不过平时能遮掩气息的妖邪,也不能小觑。

白婉棠也打算速战速决,在进屋前对独孤极道:“待会儿能抓便抓,不能抓便杀。只需留拟金一个活口便可。”

对待妖邪,她远没有对待凡人那样仁善。

修真界的妖有善有恶,但人间的妖邪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从负面欲望里诞生的邪祟。

独孤极没有回应。

白婉棠回头看他,“听见没有?”

他低着头,额前发遮脸,呼吸有些重,沉闷地“嗯”了一声。

银白月光洒在他身上。

她注意到他今日的玄衣里,没有穿那套精致的红衣,穿的一身未洗染的素布衣。

他袖口在手腕绑紧,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