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毫无防备的他直接跪倒在她面前。
“等等。”
他本意是想拉住她,卿莘还处于应激反应,想也没想就摸到手枪。她虎口勾住把座,旋转半圈,枪口对着自己,枪把狠狠砸向他的左边脸颊。
这一下砸得宋臣溪眼冒金星,疼痛欲裂,差点失去知觉。
血腥味瞬间从口腔内扩散开来,还有一种不太妙的异物感,他手固执地钳制住她左手手腕,双眼过了几秒才勉强睁开。
他抿唇,用力地吐了口唾沫,还带了颗牙齿掉落在地,牙根还连着血丝。
疯子。
他就知道她是疯子。
但正因为这样,他才无法松手。
“很好。”他艰难吐出字,狼狈地仰视着她脸,以防她下一步攻击,“卿小姐,你喝这么多还有力气。”
他这句纯粹自嘲。
没想到卿莘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听到一句无心的指责,还没等到真正的责罚,眼泪就抢先一步,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0021 折磨(H)
“干嘛还对着自己。”
他抬手打掉她枪,想要站直身体却歪了一下,卿莘连忙撑住他。
“小时候老师教的。”她喑哑。
“什么……”宋臣溪愣了下,意识到她说的是拿枪习惯,一时哑口无言。
正常教人哪有这么教的。
“……回去吧。”
他牢牢捏住她手腕,脸上毫无血色。
家庭医生很快赶到。
这座大得离奇的住宅里总是什么设备都有。
打开无影灯,他半躺在治疗椅上,让医生在旁协助自己,强忍住疼痛不让自己分心,以免回答错误。
他的神问倘若用在自己身上,效率和作用降低十倍不止。
又因为神问,他无法使用麻药。哪怕只是注射在内侧牙龈,他同样认为这会增加不必要的风险。
因此,这是无比漫长的二十分钟。
宋臣溪脑子里像装满了上万只蚂蚁在里面流动爬行,涨痛无比。
咚!
他痛得一拳砸到椅面。
他应该感谢神,又想狠狠咒骂神。
他的左边脸颊高高肿起,苍白的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豆大的汗珠。
所幸牙齿顺利地回归原位,毫无异常。
医生替他再三检查之后,内心默默感慨神问的神异之处。
只要再修养个十几日,对方照样还是那个风流潇洒的宋大少爷。
在整个治疗过程中,作为始作俑者的卿莘一直安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红肿的双眼无神,像一具不起眼的摆设。
“……”
宋臣溪用清水漱了口,吐掉口中血水,吞了两片止痛药,走过来,拍了拍她脸颊,故作轻松地问,“等困了?”
“没有。”
她撇开脸,不看他脸,表现出异常的冷漠,看上去对宋臣溪遭受的折磨毫无反应。
她说,“我要回去了。”
“不行。”
宋臣溪难得固执,不肯在这点让步,脸上不见轻浮的笑意。
他再次用力抓住她手,朝自己常睡的那间卧室回去。
寂静的走廊响起关门声。
他松开她。
自动感应的灯光在他身后接连亮起,被汗水淋湿的发丝黏在额上,漂亮聪慧的眸子像夜晚的海水,贪婪地要把映在里面的人影完全淹没。
“我还冷,卿莘。”
她听到这话,身体颤了下。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