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芝:“?”

她还能流年不利到这个份上吗?不至于吧?

商鹤京是从他姐口中听到,任芝正在追蒋书?邈,他喝汤的手微微一顿,“她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蒋书?邈那小子?的心病比他还严重,之前是死也不愿意?待在绀园,后来高考结束,他去外地上了大?学,每到寒暑假就又返回了澄园,而且待的时间越来越长。

商雅纯没好?气,给他塞了个芝士麻薯,“你以为人家是你吗,要死要活的”

可是说完,商鹤京就捂着嘴奔向了卫生?间,呕吐得厉害。

商雅纯才后知后觉,她又犯了弟弟的忌讳,他听不得那女人的一点消息,也吃不得与那女人有关联的任何食物,他已?经应激到病态的程度!

商鹤京吐了个昏天?暗地,又在家中昏睡了数日,才略感一丝舒坦。

他开车去了绀园。

当初的预言一语成谶,他跟蒋书?邈都被困在了这座清心寡欲的佛殿里。还是圣琪那小子?好?,没心没肺的,无心也无痛,听说他扛起了摄像机,正满世界疯跑。

蒋书?邈又被他家那保姆缠上了。

这保姆周亦娴之前捏着救命恩人的身份,在蒋家摆起了女主人的架子?,没曾想会被蒋家辞退,她没有存款,没有生?存技能,又缺乏风险忧患意?识,迅速被社会淘汰。有了豪门保姆的经历,她就看不上小地方小俱乐部的清洁工,很快就吃空了仅剩钱款,于是又来哀求她那菩萨般貌美心软的少爷来了。

“……你不给钱我?,我?真的要饿死的!”

可蒋书?邈早就不是那个需要鼓起勇气才能与她对抗的少爷,他那被浓烈香烛熏得发红的眼珠,像是浸泡在新鲜的鹅血里,声音又缓又柔,“那你就去死啊,这么简单还要我?教你吗?”

简直就像是另一个翻版的恶魔少爷李崇善!

周亦娴被骇住了,任芝同样因为这一句话打消了追人的念头?。

今年这些豪门少爷都疯了吗?

商鹤京观战了半个小时,见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上前来,拈了三支香,很刻意?的,他任由前两支持平燃烧,最后一支短得快要烧尽。

有小沙弥经过,当即大?惊劝诫,“施主!施主!你不能点这种香啊!这可是短寿的催命香!”

然后小沙弥转头?,只见那白白净净的长发少年手里,竟然也是同一种左中持平而右边最短的敬神香!

小沙弥有些醒悟,该不会是情伤阵营联袂而至吧?可是佛祖也不管负心女啊!

“小邈!还是你懂我?啊!”

商鹤京大?笑,笑到太阳穴的青筋都爆成了锈红色,平日里斯文儒雅的表象撕裂,只剩下满脸爆裂的血筋石榴。

“她怎么能这样玩我?们?她真该死,真该死!”

男人用毕生?所能想象的理?解到的最恶毒的词语来诅咒她,仇恨她,他多想她早死啊,最好?在最年轻美丽的时候死去,死在他前头?,到那天?,他绝对会穿最漂亮的西装跟皮鞋给她送葬!他还想过,自己会像做/爱那样狠狠亲吻她那冰冷的唇与长满尸斑的身体!

他不怕被人说他变态狂,是恋尸癖。

可是!可是!

商鹤京憎恨之后,看着那一支即将湮灭的香,身体比他理?智先行,那手掌盖住了那一截薄薄的长长的短灰。

比起掌心的烫伤,他更懊恼悔恨,担心它被佛祖看见。

商鹤京就那样姿势狼狈跪在蒲团前,他有多想她遭到报应,就有多想

“该死的,该死的,你最好?,最好?……”

男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皮鞋也是油得最光润最亮丽的,隆重得如同参加某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