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女服务生?看见了他,如看救星般奔过来,笑脸红扑扑的,“京京!是我?啊!钱呦呦!快,快来帮我?!”她委屈地噘嘴,“刚才你都在干什么啊?光看着我?受苦受难啊!我?可是被那些老头?骂得狗血淋头?啊!不过就是一个瓶子?嘛至于吗!”
钱呦呦觉得这一天?可真是匪夷所思,她竟然重生?了!
这次她一定?不会答应李崇善的求婚,跳进?李家那个火坑,那群妖魔害得她好?惨!
只是怪异的是,这次她醒来的地点居然不在宿舍,而是一个公用厕所里,旁边就放着脏兮兮铺盖,可臭死她了!钱呦呦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她接连摸走了几个流浪汉的乞讨钱,又跑回了北市,恰好?又撞上了那场慈善晚会,她当然要让剧情按照原先来走,就故意?惹事,好?引起商鹤京的注意?。
只是这木头?呀,竟是个不开窍的!
钱呦呦咕哝着,要是上一辈子?他出手迅速,哪里还有李崇善那个阴毒玩意?儿?的机会!他竟然拿她做挡箭牌,害得她在李家吃尽了苦头?!
她这次一定?要拿回属于她的东西,活出自己的人生?精彩!
但钱呦呦万万没想到,上一辈子?对她有求必应的商鹤京只是幽幽看着她,“你也回来了?这次不打算做发廊妹了?”
“……?!”
钱呦呦吓得心跳险些停摆,“……你,你在说什么啊。”
任芝掩嘴一笑,“看来是旧识呢。”
她这悠然潇洒的模样让商鹤京恍惚想到了那一道身影。
慈善晚会过后,他不再抗拒任芝的接近,正常地聊天?,看电影,打高尔夫球,吃西餐,像普通情侣那样普通地约会。钱呦呦的后续被有心人传入他的耳中,据说她又背负了巨额的债务,还想玩一把人间蒸发,被债主当场逮住,闹得是鸡飞狗跳的。
他心如止水,淡冷看着这一场闹剧的发生?,抽离在外的魂魄依然在没有着落地飘荡。
车外墨雨淋漓,行人行色匆匆,车内点燃着薄荷气味的天?使香薰灯,抒情的音乐随着雨声流淌着,男人坐在主驾驶位上,衬衣松松垮垮的,任由女人灵活抽开那一条哑光鳄鱼皮腰带。
他跟任芝,都是食色男女,游戏人间,说起来应当是极为相配的。
他也设想过,像他这样的浪荡子?,以后的婚姻最好是随性自由,各玩各的,再生几个有模有样的豪门金童玉女,就可以向家人交差了,而他的一生?也会被外人艳羡风光潇洒,或许他还能得到一声浪子回头的称赞呢。
本?该这样的。
可他的人生?脱了轨,在他还没有能力把它挽救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困在了不见天?日的崖底。
男人眼神失焦,盯着那不停滑动的雨刷。
听说雨是神的使者,可以吻到远方的那无法见面的爱人,现在它在替他吻着她吗?
她又在谁的怀里谈笑风生?呢?
商鹤京没有刻意?去寻找,可她的消息总是无孔不入钻进?他的耳朵。
潜水,蹦极,巨星演唱会,街头?绘画艺术节,她喝着捷克桃子?味的利口酒,她走在摩纳哥那开满夹竹桃的街道,就连她偶尔在威尼斯美术课堂里跟同学交谈的偷拍,那被琥珀色阳光包裹的半边脸庞,都洋溢着一股散漫慵懒的味道。
她在那片自由的国度活得真他妈快活啊。
可老子?不快活。
他妈的它连硬起来都成问?题。
能让男人快活的无非就是权,钱,色,名声,地位,他才二十八岁,竟然索然无味,活得如同行尸走肉,如今勉强维持光鲜皮囊,也只是心存一线妄想。
或许她还会回来呢?
商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