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呦呦还想跟容薰辩驳什么,黑西装的保镖们鱼贯而入,把学生们唬了一跳。
“两?位,夫人有?请。”
钱呦呦还在状况外。
“劳驾,带路。”
容薰随意?伸手,最近的保镖情不自禁弯腰,让她指尖搭上腕部,如同捧着价值连城的珍宝那?样小心翼翼。
等等?我在做什么?
等保镖意?识自己被?她套进男仆身份时,他正蹲在车外,将主人的裙摆抖了抖灰,贴心放回车座。
于是李崇良的夫人,高家的千金,男主的妈妈,高翠檀就见了这?么款款而来的绿裙真丝美人,那?细肩带似一道泛了春波的绿水,在她的牛乳肌肤留下虚幻的美感。
“夫人的鸿门?宴准备得色香味俱全,我真是荣幸。”
容薰驾轻就熟,挑了客位坐下。
宴会厅的长桌铺着酒红金丝绒,摆放着精致的菜肴,热汤,甜品,以及装饰的绿檀木器花瓶,里?面?不是别的,正是一支枯萎扭曲的黑巴克玫瑰。
高翠檀仿佛跟她相识已久,也?温声道,“好孩子,还得谢谢你的红参,我好久没见善儿这?么高兴,他上一次高兴的时候,还是他十八岁生日收到了一架航模,可惜没玩几天就被?马斯蒂夫玩坏了,尸骨无存呢。”
“来,先吃块点心开胃,这?鲜花饼如何?”
容薰细嚼慢咽,“的确不错,很鲜,再老?一点就不合年轻人的口味了。”
“您知道的,我们这?一代人贪图新鲜。”
高翠檀也?笑,“不错,少年人爱惜新花,那?花呢也?要正当?时才好,开败了不过是残花败柳,我们善儿嘴可挑着呢,什么都?要第一次,还要最好最干净的,这?道野鸽子汤也?不错,里?面?还加了山药跟茯苓,可以改善腹泻,你也?尝尝。”
女?仆们将头埋得更低,腥风血雨只在女?人们那?不动?声色的唇风里?。
钱呦呦根本听不懂话里?的机锋,她有?些局促拿起了刀叉,因为过于紧张,把最面?前的三分熟牛排叉进了旁边的甜煎蛋碟子。
少女?的脸瞬间红了。
高翠檀掩嘴轻笑,“真是纯真质朴的好孩子,跟我家善儿也?是很配的,那?孩子从小要风有?风,要月有?月,就有?些自我中心,呦呦,要是他有?什么冒犯你的,伯母跟你道个不是。”
钱呦呦浑身仿佛被?煮熟的虾,紧张弓着胸背。
她哪里?经过这?样和风细雨的招待,尤其?还是一位气质如空谷幽兰的长辈,这?让她更加向往起了那?华美灿然?的上流生活,她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伯,伯母……您,您多礼了,少,少爷只是有?些莽撞。”
“那?就好。”高翠檀柔声道,“好女?孩们,来点开胃酒如何?香草酒怎么样?”
她示意?女?仆给她们倒上。
“哗啦。”
葡萄酒很均匀洒在俩人的肩头,女?仆迭声道歉,像是快哭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
高翠檀刚吃了一块一分熟的牛排,手帕擦着嘴边的血丝,贵妇人的拿捏姿态,“怎么能在客人面?前失礼呢?跪下,她们没有?原谅你就不要起来了。”
容薰还没说话,钱呦呦连她的份儿一块原谅了,憨笑道,“没事,没事,我也?糙皮,这?点算不了什么。”
女?仆这?才眉开眼?笑,怯生生地说,“那?我给您换件衣服吧。”
她当?众就把钱呦呦的外衣脱了,露出里?头那?卡通图案的小背心小短裤,钱呦呦瑟缩了下,不安低着头,也?不顾递过来的是什么,一股脑儿往身上套,用大声掩盖了她的狼狈,“我来,我来,我自己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