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注定要让他的父皇失望。

谢钧死?在梁京被?围杀的七年?后,而那个艳艳如春景的小?舅舅萧白堕,也在二十九岁失足跌落悬崖,至于漠北王庭的叱奴鸷?倒是战功卓越,威名赫赫,最后三十五岁死?在征战拓跋王族的途中。

这些英杰,枭雄,人王,生前风光无?限,却?都早早如流星坠落。

只有他,看到了?最后的永夜。

被?众人视为活死?人的他,也是这片天下最后的赢家。

谢梵就听见她笑道,“害怕甚么?殿下如今都十九了?,明?年?就要及冠,还要妾身当小?儿来哄你这世间并无?鬼魅吗?”

容薰仍旧保留里头的澄白寿衣,给谢梵换了?一身烈烈灼火的红服,那副死?人般苍白阴寒的面孔有了?几分鲜活的红润,惹得宫人们连连看了?好几眼。

谢梵的腰间被?一双玉手收紧,他忽然道,“小?舅母,你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了??”

“你没有摸孤元身,是它不够漂亮吗?”

宫人们听得这石破天惊的一句,都羞得不敢抬头。

容薰就问,“怎么,有人帮殿下换衣服还要吃你豆腐?”

谢梵点头,并不遮掩,“孤应当是长得不错,伺候我的,或多或少都会毛手毛脚。”那温拾月第一次照顾他穿衣,就很放肆摸他,谢梵就当是宠物想要亲近他,可他也不喜欢发情?的宠物,所以他便制止了?她。

顷刻,宫人们吓得脸都白了?,纷纷跪在地上,为自己脱罪。

谢梵语气无?波无?澜,“都起来吧,孤并未怪罪你们,将死?之身,这元身反正也不是多珍贵的东西。”

他最不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容薰初到东宫,并未立即发落她们,有这么一个把柄在她手上,日后她怎么玩都可以,那把刀时刻悬在头顶的滋味才是最好品味的不是吗?她系着谢梵腰间的一条红锦花丝绦,漫不经?心?道,“大?概是妾身对殿下没有太多的欲望。”

欲望?

淡的薄的唇心?,被?殿中的九枝灯透过,连光泽都是半透明?的,唇缝微张,是淡如茉莉香片的气息,这个临时起意的轻轻触碰的吻,就像是山间凉风吹过来的一抹晨雾,朦胧而湿润,古旧却?又清新,充满了?淡漠的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