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尘其实更想抱着儿子,挨着媳妇坐在床上,可是,平平不让抱,媳妇不给挨,没办法,只得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了板凳上。

“平平,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不可怜了?”秦邦泽像是和平平杠上了,大家一落座,他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秦叔叔,你说你每个月只有七十五元工资,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陆家屯一家人一年才有多少钱吗?”

“呃,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那你告诉我,你们陆家屯一家人干一年有多少钱?”秦邦泽一脸好奇地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一年有多少钱?”平平摇了摇头。

“切,我还以为你知道,原来你也一样不知道啊!”秦邦泽一脸失望。

“我是不知道人家干一年有多少钱,但是,我知道我妈妈辛辛苦苦干一年有多少钱啊!”

“嗯嗯,嗯嗯嗯,安安也知道!”小姑娘也在一边拼命点头。

“哦,安安也知道,那你们能不能告诉秦叔叔和你爸爸,你们有多少存......”款

忽然,秦邦泽一愣,后面那个款字再也说不出来了。

是啊!

他们要是有存款,又何至于把自己饿成这副样子。

陆归尘也是再一次的自责了起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平平才不会管他自责不自责,他要的就是他的自责,要不然,他才不会说呢?

“秦叔叔,你一个月就有七十五元工资,可是,我妈妈从早上四点钟就要起床为全家人烧早饭,他们大家吃饭的时候,妈妈就要去喂、喂鸡,等他们吃完了,还要收拾碗筷,再去地里干活。

奶奶爷爷、大伯大伯母,二伯他们早上都有糊糊可吃,但我妈妈只有半碗野菜粥,仅有的半个粗粮馍馍,还要留给平平和妹妹中午吃,因为,别人有中饭吃,我们没有,妈妈也没有。

秦叔叔,你或许不知道粗粮馍馍是什么,那平平可以告诉你,那是用麦麸加水揉成的团子,就是把麦子磨成粉,然后,再用筛子把面粉筛掉,留下的麦皮。

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还有二伯和大伯的孩子,他们吃的是细面,麦麸是留着喂猪的。

当然,还有一小部分是给妈妈平平和妹妹吃的,只是,喂猪要多一些罢了。”平平说到这里,偷偷地瞄了一眼陆归尘,再次说道。

“奶奶说了,妈妈不过是一个被人抛弃不要的女人,平平安安也是两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小杂种。

我们不仅赚不来钱,还要他们一家人倒贴,用麦麸喂我们都可惜了,还是喂猪来的实在。

最起码,猪能吃,也能卖钱,而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秦叔叔,奶奶撒谎,安安和哥哥没有白吃麦麸,安安会摘猪草,哥哥会放牛,中午还给他们洗碗。”

“妹妹,你别说了!”

“不要,安安就要说,妈妈,哥哥一直都不让安安告诉妈妈,金宝哥哥还要我们给他当靶子玩,给他当马骑,哥哥好几次都被金宝哥哥给打伤了。”

“呜呜呜!”

小姑娘说完,当即哭了起来。

“什么,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陆归尘,你父母怎么可以这样不把人当人看,亏的你每个月还给他们寄那么多钱回去,太过分了,哇哇哇,气死我也!”

秦邦泽立马就大叫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赶去陆家屯,把那些人给挨个地揍一顿。

“秦苏苏,除了不让妈妈做衣服之外,奶奶还让妈妈一家人烧晚饭,还要给他们洗衣服。”

小姑娘愤愤不平地说道。

“嗯,总算他们还有一点良心,知道做衣服会伤眼睛。”

秦邦泽幽幽地说道。

他以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