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说不出话。连笙急促地喘着气,恶狠狠地瞪着杜凤,眼中是浓浓的杀气:“我要杀了她!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后面的话说完整,也说不下去,眼睛瞪得极大,眼泪汹涌而下。她的眼中逐渐恢复了一些清明,手微微松动,手里的刀便被江策夺去扔到一旁。
一滴两滴,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流下来,落在地上雪白的毛毯上。江策把连笙轻轻搂在怀里:“冷静一点,连笙,你冷静一点。报复她有很多办法,不要做傻事,不值得。”
连笙凉凉地笑了一声,有一种茫然的神情:“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你若是出了事,我怎么办?”
“你怎么办?我管不了你了,江策。”连笙忍不住落泪,“我不知道怎么办,我觉得很痛苦。”
杜凤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前扫视了一下,带着一种不甘、愤恨:“你跟你小姨一样贱,居然……”
“你给我闭嘴,再说话我杀了你!”连笙大声地朝杜凤吼,她的脾气又上头,说着又要动起手来。江策修长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她,轻声安抚她,“冷静一点,你不要冲动。”
“江策……”杜凤的声音阴冷而颤抖,“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感觉到怀里的人的气焰,江策唯恐她再做出什么事来,把她的脑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面对杜凤。他看向杜凤的眼神锐利冰冷:“我叫你一声杜姨,是看在阿询的面子。你曾经对我妈做过的那些事,你不记得了,我怎么会不记得?”
“你……”
“连笙确实是阿询心心念念的人,却也是我心心念念的人,你把她弄成这样,我会让你好过。”江策不再理会杜凤惊慌失措的样子,摸了摸连笙的红肿的脸,“疼不疼?”他见连笙不说话,便抱着她出去,连笙一路都在哭,止都止不住,后来放声大哭。江策开着车在城市里打转,他没有再安慰她,她压抑地太久了,再不哭出来要闷坏了。
后来他把车子停在郊外,用纸巾替她擦眼泪:“连笙,我或许无法分担你的痛苦,但是我可以借你肩膀。”
连笙把脸别到窗外,呆呆地看着外面:“她是人人唾弃的第三者,可她是我的小姨啊,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小姨。谁都可以嫌弃她,但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