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奴婢在呢。”很快,翠儿赶来回话,“夫人有什么吩咐?”
絮娘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把我锁起来?快开门。”
“夫人,主子走的时候交代过,今日不许您出去,钥匙在他身上,奴婢想打也打不开啊!”翠儿为难地解释着,试图安抚她,“夫人,您渴不渴?饿不饿?奴婢从窗户递些食水进去,再陪您说说话吧。”
絮娘明白,蒋星渊这是不肯让她继续色诱耶律保慎,不甘心地道:“翠儿,我不渴也不饿,你快帮我打听打听,辽国的耶律皇子是不是要走,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她在屋子里坐立不安,没多久就从翠儿口中知道,耶律保慎召集了许多幕僚在后院的书房议事,又有穿着铠甲的将领匆匆来去,好像在安排兵士们拔营起寨。
絮娘知道再也耽误不得,不顾翠儿的劝阻,推开窗子,从狭窄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她戴上帷帽,推了翠儿一把,道:“你快躲一躲,若是阿渊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有赶回来,只装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了吗?”
翠儿又担心又害怕,道:“夫人,您到底要去哪儿?要不您带着奴婢吧,万一发生危险,好歹有个照应……”
絮娘坚决地摇了摇头,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听着轰隆隆的雷声,独自一人沿着熟悉的路线往前走。
经过第三进院落的时候,她和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男人撞了个满怀。
絮娘身子娇弱,受不住冲撞,歪坐在地上,帷帽往旁边一偏,露出半张柔美的玉脸。
“对不住……”男人怀里的书撒了一地,顾不上捡,伸手过来扶她。
他看清她的真容,浑身一震,满脸的难以置信:“絮娘?是你吗?”
絮娘认出萧琸,手忙脚乱地将帷帽戴好,起身要逃,却被他死死拦住。
“公子,你……你认错人了……”时隔两年,想起在徐元昌的威逼下,和他们夫妻俩亲密纠缠的往事,她仍觉得羞耻。
“我没有认错。”萧琸痴痴地望着她,“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和凝霜一直在找你?”
絮娘见躲不过去,又挂念他们的近况,沉默片刻,问:“萧夫人顺利生产了吗?你们……你们还好吗?”
萧琸见她终于肯承认,脸上流露出欢喜,连连点头:“托你的福,凝霜生了个女儿,长得很像她,我们取了个小名叫做‘五儿’。絮娘,你怎么会在四方馆?难道是……”
他本想问她,是不是迫于无奈,跟了哪位大人,又怕唐突佳人,及时止住话音。
“萧公子,我很替你们高兴。”絮娘听出“五儿”这个名字里暗藏的玄机,却不敢挑破,含蓄地和萧琸拉开距离,“三王爷已死,你们也该往前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至于我……”她垂着脸儿,语气里流露出一抹怅惘,“我已经是个见不得光的人,不便再和你们来往。咱们就此别过吧。”
“为什么?”萧琸以为自己经过一番磨练,已经世故了许多,听她说出这样绝情的话,还是忍不住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快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他追问道:“难道有比三王爷还要卑鄙无耻的人胁迫你吗?还是有别的隐情?絮娘,如果需要银子,我和凝霜可以想办法为你筹措,如果对方以权势压人,我也认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说不定能请他们帮忙转圜……”
“萧公子,你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打听我。”絮娘打断萧琸,加重语气告诫他,“我……我跟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在一起,过得很好,不希望被人打扰。”
她隐约知道蒋星渊的性情已经出现变化,对她的迷恋和占有欲也与日俱增,担心萧琸不明就里地撞到他面前,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