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声,虎目赤红:“阿姝,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是哥哥的错……”蒋姝抽抽噎噎地摇摇头,在蒋星渊的安抚下,渐渐打开心扉,“我知道哥哥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你不要命地上阵厮杀,在鬼门关打了多少个来回,前胸后背伤痕累累,到现在也不曾考虑过终身大事,还不是为了早些搏出个前程,为我遮风挡雨?”
“是我自己不争气……”她悲痛欲绝地靠在蒋星渊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抵抗不了殿下的温柔体贴,识人不清,错付真心,落得这样的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
她克制不住强烈的倾诉欲望,怀念着和心上人无话不谈、耳鬓厮磨的甜蜜过往,追思着徐宏煊带她四处游历的美好记忆,就连控诉他的风流虚伪时,还在下意识地为他找借口。
虽然那些借口,压根站不住脚。
“二哥,你说……殿下有没有可能是有求于柯家,或者被柯小姐捏住什么把柄,这才与她虚与委蛇的?”蒋姝无助地牵住蒋星渊的衣袖,试图让他说一两句附和的话,安一安自己的心。
蒋星渊叹了口气,悲悯地看着她:“阿姝,你是个聪明姑娘,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又何必再问我呢?”
“够了!”蒋星淳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谈话,看了眼外头,压低声音,问出最要紧的一个问题,“阿姝,你老实跟我说,他有没有占去你的身子?”
蒋姝低头看着脚尖,迟疑许久,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逼问:“我……我持身不正,被他摸过抱过,看过亲过,早就不干净了……有没有破身……还重要么?”
蒋星淳没有听出她这是对徐宏煊余情未了的意思,大大松了口气,表情也跟着轻快了些:“没有破身就好,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我这就派人给你寻个安静些的住处,再请媒婆上门,招个靠谱的后生入赘。”
“至于殿下那边……”他垂下眼皮,掩去森森杀气,“你不要再和他见面,等我出征回来,再找机会与他做个了结。”
他本来十分感激徐宏煊的救命之恩,发过毒誓,要为主子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可蒋姝是与他相依为命的骨肉至亲,是他身上逆鳞,徐宏煊无论如何都不该打她的主意。
转瞬之间,他已做出决断。
若能与徐宏煊割袍断义,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自然最好。
要是对方纠缠着不放,继续伤害蒋姝,他也不介意拼个你死我活。
听明白哥哥的意思,蒋姝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喜悦,反而越发伤心。
她没脸说自己根本舍不下徐宏煊,到了这个地步,依然在做与对方长相厮守的美梦。
可她一想到即将与不认识的男人成亲,度过漫长又无趣的一生,便觉得那滋味比死了还教人难受。
情之一事,实在难以用语言说清,用理智裁断。
她知道徐宏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值得她真心相待。
可他在她身上付出过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眼神那么深情,说话那么温和,在床上再怎么欲火焚身,也没有强迫过她,无数美好的回忆,就算全是假的,也足够令她刻骨铭心。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