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他都不曾跟孟流年提起，他希望妹妹能忘记那段痛苦的记忆。

但穿越回到过去，意味着孟流年会把那段记忆，重新经历一次。

“你发烧了，改天再说吧。”

“不行，我现在就想知道。”

身下孟流年往孟今笙的身上缩了缩，孟今笙叹了口气，干脆靠在床上，调整坐姿，让孟流年依偎在自己身上，缓缓开口。

“那天晚上……我跟你都在房间里睡觉。突然半夜我被客厅的声音吵醒了，我听见外面妈妈在跟别人争论着什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当时还小，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然后呢？”孟流年问。

“后来，妈妈进了房间，她告诉我，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去。”孟今笙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他紧闭着双眼，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当中。“再后来，我听到椅子推倒的声音，还有挣扎的响动，但是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叫声。警察说，应该要有声音的，但是的确没有，你醒了，我捂住你的嘴，不让你出去。慢慢的，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但我觉得，那个人就透过门缝一直看着我们，过了好久，我听到外面有人进来了，我推开房门，外面漆黑一片，但是有很重很重的血腥味，妈妈……就躺在那里……她已经死了……”

孟流年听到这里，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声音，她被捅了 12 刀……”

“她一直在挣扎，但是忍住了没有出声，警察后来推测，是怕发出声音会惊动房间里我们俩，怕我们发出声音或者冲出房间，也会被杀害。”

“妈妈……”孟流年呼唤着妈妈，失声痛哭。孟今笙也再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孟流年。

他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彼此舔舐着内心共同的伤痛。

深夜，孟今笙看着孟流年犹带着泪痕的熟睡的脸，他下了床，来到书房内，打开保险箱，里面正是那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