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生病了就赶紧叫大夫,怎么现在才报。”
“大夫前日就给看了,结果回去大夫就病倒了,大家都说、说好像是时疫,没人敢去照顾,昨晚起唤她就不应了,夜半厨房做饭的蓉妈胆大开门看了,说是要不行......”阿介说了一半,被开门声打断。
怀素脸上带着几分憔悴:“你再去请个大夫,把情况和大夫说清楚,顺便叫武伯过来。”
阿介慌张的一路跑去找大夫,很快怀素携几名佣人来到了女娃屋前。
新来的大夫戴着面巾,从屋内出来:“言小姐,莫要靠我太近,从症状来看,应是时疫了,好在从脉象看来,这孩子还挺得住,待我开些疏利、解秽的方子给她服下再看。”
“谢谢大夫了。”怀素舒了一口气。
“不过时疫传染得很快,进去一定要掩面,院内以苍术艾叶作避秽香多熏一熏。”
言怀素听过大夫的话,示意管家武伯,武伯点点头送大夫离开。
一旁的丫鬟看武伯走远,眼神闪烁地问道:“小姐,这孩子怎么办呐?倒不是嫌弃这孩子,实在是......我家里又有老又有小,这要染病,一家人都跑不了......”
言怀素听闻丫鬟所说,抬眼一瞧,院里的佣人们都纷纷避开视线,怀素心下了然。
“你们都回去吧,孩子我管。”
“小姐使不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大院可完了。”阿介情绪激动。
“我去港珠岛那么久,咱们府上不也没散嘛。”怀素轻笑一声。
“尸体在城中都摞成堆了,乱世中人人自危不假,但若咱们府内都不互相帮衬,以后遇见更难的时候,又该何如?这个孩子我收了,就是言宅的人,若是生病的,是你们中任何一人,我都不会弃之不顾。咱们大院鲜少立得假惺惺的规矩,但是今日,作为当家我便要立一条,同进一门便是一家,本家为亲,不可轻弃!”怀素严厉道。
“是。”几名佣人噤若寒蝉。
怀素之后整整照顾了那女娃三日,终归救回她一条命。
黄昏时分,那孩子悠悠转醒。
“姐姐,我娘呢?”
“她......”怀素看着她稚嫩的面容欲言又止。
“那个很凶的大哥哥说娘已经死了,是真的吗?”女娃从被窝坐起来。
“是。”怀素叹到。
二妞的小脸紧做一团,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不停。
她爬起来,给怀素磕了个头:“姐姐,我知道你是好心人,娘叫不醒的时候,土屋里的人说要我记得,让娘入土为安,我只能求你了,你帮我给娘下葬,就是让我当个看门的小狗,我也愿意!”
怀素见这孩子这般孝顺懂事,又想起她与自己一样,亲人都没了,不禁感伤,连忙止住她还要磕头的举动:“二妞,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以后你就留在这儿,给我做妹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