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爱你的人还不够多吗？”莫瑰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世间人爱我，无非两种，一种是有能之士，想利用我拉拢我，一种是无能之士，想倚仗我依附我，只有姐姐…姐姐有能却从未图过我什么，不计较我做过什么，只是很单纯、很单纯地爱我。”裴垣眼神温柔地看着她，缓缓展颜道，“我与姐姐交过手的，我知道姐姐若非大意轻敌，未必会败给我……可后来，无论我用再怎么拙劣的方法，姐姐每次都上当…姐姐真的是很坦然很坦然地爱我。”

莫瑰愣了一瞬，继而移开目光不去看他：“我没你说得那么好，我只是狠不下心罢了，我后悔得想杀了自己。”

“姐姐自是狠得下心之人……姐姐曾经那般爱着南宫甫，也多年从未越君臣之界半分，尚可给他搜罗美人姬妾。姐姐只是对我狠不下心罢了，因为姐姐爱我。”裴垣淡淡道。

“我不是！”莫瑰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愤然道，“这难道不是因为你善于掌控人心？”

裴垣浅笑一下，道：“我没有那么厉害的，姐姐爱我罢了。”

“所以呢？就因为我爱你，你就要这样对我？”莫瑰气极反笑，“你可以告诉我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有一种世间失传已久的蛊术，叫守身蛊。”裴垣不疾不徐地答道，“以男子的毒血喂之，并用口给女子下蛊，即可完成。”

“什么？你还会邪术？”莫瑰诧异此等旁门左道居然出现在一个年幼的皇子身上，“所以其实你在客栈的时候，就已经算好了这一步，准备下蛊了？你早就察觉了南宫甫的剑上有毒？故意引他比剑？裴垣，你……”

“母后曾经是最好的蛊师，父皇觉得这等邪术不够光彩，所以没人知道。”裴垣徐徐道，“姐姐不用担心，若我不擅长，是不放心用在姐姐身上的。”

莫瑰惨然一笑：“所以，我只能为你守身，否则蛊毒发作而死？”

裴垣摇摇头：“不，这蛊不伤女子身体，姐姐若不与人交合，甚至可以以蛊养身，但若姐姐与男子交合，则对方会七日内慢慢穿肠肚烂而亡。”

“你！”莫瑰怒不可竭地握紧了拳头，转身抽出剑来横在他喉头，颤声道，“我在客栈就该了结了你！”

“我本不想如此，这样做…姐姐会恨我。可姐姐已决意不跟我走，还要嫁为他人妇。我没有选择。”裴垣没有躲闪，迎上她愤恨的目光，从容道：“姐姐，我想要的东西，是一定要得到的。我会长大，也会成为姐姐可以信任的人。姐姐说你是弈国人……五年，五年之内，我将这片土地的名称，改为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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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2章 长大

“若我此时不放你回钊国，你当怎样？”莫瑰盯着他静若寒潭的双眸，颤声问道。

“姐姐说呢？”裴垣笑着反问。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再简单不过的道理，莫瑰自是知道。

“好……”莫瑰收回剑，又点头道，“好……”

忽而剑光一闪，裴垣脸色微变，继而飞快将手中一颗石子弹出，剑应声落地。

“姐姐若不死，我答应你不伤及你的家人；姐姐若死了，有朝一日我得势，会屠莫家满门。”裴垣嗓音依旧轻轻的，字句却掷地有声，“自尽是不能解决一切的。”

莫瑰的手腕因疼痛而轻微颤抖着，她眼神黯淡地盯着裴垣道：“你煞费苦心，得到我有何用？我这般无能，无法杀你，连自行了断都不行，你得到我又有何用？”

裴垣舒展开笑意，慢条斯理道：“姐姐若真的无能，此刻已经一剑杀了我。我知姐姐此时心里必定恼极了我，恨极了我…然，无能之人如那犬畜，一旦怒极便会扑咬而上，逞莽夫之能，阈于自身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