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座城市于贺惊秋而言并无不同,他没出声,林惟清继续说:“电梯42秒直达67层,很晕,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不陪我来。”

他站在最好的观景台,正对帝国大厦和远处的世贸中心,还能看到自由女神像,却第一次无从下笔。

“我讨厌你,更恨你爷爷。”

贺惊秋淡淡道,“好。”

“可是我更喜欢你。”鼻尖蹭着贺惊秋的喉结,他轻轻啄了一口,“曼哈顿的夜景很好看,可是我不喜欢。”就如同他听贺惊秋说tequila很好喝,但他依旧不喜欢。

他吻了下贺惊秋的下巴,又被贺惊秋按在了怀里,“好了,没东西。”

林惟清不想听,“你不进来就是了。”

手指撩拨,贺惊秋低头往下,林惟清转头看着窗外的夜景,这不是top of the rock,窗外一片漆黑,床帷翻动,仰头间眼波流转,唇齿间慢慢溢出喘息。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一声惊叫,贺惊秋拿纸擦了下嘴唇,他瞳孔些微涣散,贺惊秋低头问,“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惟清机械性的摇头,弯曲的双腿慢慢伸直,他偏头过去,轻笑一声:“难怪都说男人是食色动物,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贺惊秋坐起身,他偏要拉住人,“干嘛去?”

“刷牙。”

他松了手,饶有所思,“去吧,我嫌弃。”

贺惊秋只笑不语,等他从洗手间出来,林惟清已经卷着被子睡着了,贺惊秋把他重新揽在怀里,就这样睡了过去。

林惟清醒的很早,时差难倒,过于疲累的身体慢慢放松,一夜过去,睡的还算不错。

贺惊秋点了送菜上门,他简单弄了个三明治,林惟清吃了几口又放下了,“贺惊秋,你做饭水平怎么一直没长进,三明治都能做的这么难吃。”

贺惊秋笑着道歉:“我的错,以后在家还是请个做饭的阿姨,好不好?”

他摸了下林惟清的头,“还难受吗?”

“没事了。”林惟清环顾公寓一圈,“等下我们要去哪里?”

“暂时不去看展,去中央公园走走怎么样?”

林惟清被戳破想法也不恼,在曼哈顿呆了这么久,每次经过中央公园都是匆匆而过,很少静下心来走走。

出门前,贺惊秋给林惟清拿了白色的毛线帽和黑白条纹的羊绒围巾,林惟清缩着脖子不肯,“穿的跟个球一样,丑死了。”

前几天曼哈顿还在下雪,这几天气温稍稍回升,但还是偏低,贺惊秋把人抱住,围巾绕了一圈又一圈,确定风透不进去才松开些。

林惟清伸手不老实的碰,贺惊秋道:“敢取下来,这几天都不用出门了。”

林惟清讪讪地松手,“知道了。”

三月初的纽约,春天还没完全到来,中央公园的花草才刚刚冒芽,空气中还飘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没有刮风下雨,这样慢慢走着还挺舒服。

“再过一个月不会这么冷,等到月底樱花差不多也开了,那时候的要好看的多。”

林惟清边走边说,贺惊秋安静的听着,“嗯,想呆到月底吗?”

林惟清回头看着贺惊秋,又很快往后退了几步,方向调转,他走路故意倒着走,贺惊秋看他后面也没人,就随他去了。

“你不工作吗?”

“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做。”

林惟清笑了几声,“可我有工作啊。”

贺惊秋说:“这个月,你除了下个礼拜有一次展,这个月都没有其他安排不是吗?”

“谁告诉你的,祝新知?”他们异地一个多月,林惟清并不会在贺惊秋工作忙的时候去特意报备自己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