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不再多话,扬手让人走,贺惊秋边看边等,在听到人群中传来“林惟清”这三个字下意识回头看人。

“听说这次有林甫森他儿子林惟清的作品参展?”

“不会这一次让所有的新人给他儿子当背景墙吧?”

“应该不会吧,真要这么狂,这么多年也没见他给他儿子铺路。”

“现在不就是?”

“看看再说。”

两人的议论声自然都进了贺惊秋的耳朵里,其中一人感觉后脖子发凉,回头间正看见贺惊秋冷冷地看着他,能被林父邀请的人非富即贵,还有一部分是这个行业的顶尖人物。

生物有食物链,人也不例外,这圈子三六九等,都会给你分出个优劣等分来,对于贺惊秋当然也不陌生。

那人尴尬地打招呼:“贺总,久仰大名。”

贺惊秋露了个冷笑,“要不找个喇叭给你,在场的人也够了,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人脸色一黑,被旁边的人拉住,“贺总,我们都是乱说的,你大人有大量……”

贺惊秋打断道:“我小量的很,我劝你再说一遍,在场的人是人证,这里的监控正好作为物证,公然侮辱他人和捏造事实诽谤他人,造谣诽谤这罪就定了,你说怎么样?”

“对不起,贺总,对不起……”

这番动静惹来了不少过来看热闹的人,贺惊秋道:“是我请你出去还是自己滚出去?”

两人灰头土脸地走了,贺惊秋转身正看见林父站在他身后,“林叔,对不起,是我逾矩了。”

林父叹了口气,“你去次展区看看吧。”

林父说完就走了,贺惊秋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他脚步一刻未停,直接走到了次展区,这一整面墙囊括了此次活动所有的新人画作,林惟清的画挂在正中间。

每副画都标有作品时间和画家姓名,各个铭牌底下还有一个简介,后面附上了价格,只有林惟清的画注明了“不售卖。”

贺惊秋一眼锁定,只因为这副画是林惟清送给他的,他出国那天,林惟清姗姗来迟,他提醒过林惟清一定要来送机,升学宴那晚林惟清扭扭捏捏,送机当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跑的气喘吁吁,贺惊秋虽然生气,但又拿他没办法,“又睡过头了?”

再不安检,贺惊秋就要误机,林惟清气都来不及喘匀,“没有,贺惊秋,你别生气,我画了副画给你。”

贺惊秋笑着问:“画呢?”

林惟清说:“来不及装裱了,颜料都没干透,你带不了,我给你拍了张照,你看看。”

夏日午后,孩童坐在水杉树枝叶上探出头来,笑着对着底下的人打了声招呼。

是他们的初见,林惟清仰头自傲:“惟江上之清风,我叫林惟清。”

贺惊秋在树底下微微点头:“一叶忽惊秋,我叫贺惊秋。”

旁边参观画的人发出疑问:“嗯,这中间怎么是片落叶?”

说是落叶也不太合适,因为叶子枯黄却并未落在地上,初见的画却只有孩童一人,那是林惟清,而本该在树底下的贺惊秋却不见了踪影。

那时,贺惊秋发出了同样的疑问,只是他本该是画中另一主人公之一,他道:“我不是应该在树底下吗?”

他只记得当时林惟清红着脸,胸口起伏,一看就是气狠了,“贺惊秋,你真是个笨蛋。”

旁边的人念了简介:“人间朝暮,落叶惊秋!”

“立秋?”

“不是,这只是表意。”

负责解释的人明显是内行,“落叶代表人,更为重要的是你看看树叶的位置。”

被提点的人看出了门道:“黄金分割点?”

那人点头道:“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