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姨从厨房跑过来解释:“多放就不好吃了。”
林惟清也不强求,林母笑骂:“坐没坐相。”她看了眼楼梯口,“不去画室看一下你爸选了你哪幅画去展览?”
“不去,能有他看得上的就好。”
他这些年心态平稳了不少,林父在这种事情说道,他也听着,以往不服气,现在只想着如何让林父顺心点,当然,林惟清也有自己的坚持,只是比起以前和林父硬碰硬,现在学会巧妙地避开了。
林母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也好。”
饭吃了一半,林母问:“等下要过去帮你爸的忙吗?”
林惟清喝了口绿豆汤,“喜姨,这个一点都不甜。”过后他又说:“下午有朋友约了我,爸的个展当然要以他的想法为主,我就不过去凑这个热闹了。”
这回不用喜姨解释,林母说:“哪这么多讲究?能清热解暑就行。”
画展的事她点到即止,也不强求林惟清故意去借林父的势,免得他心里不痛快。
等吃完饭,林惟清顶着烈日出了门,祝新知最终还是放弃了在S市积攒的人脉资源,来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个人工作室,唯一的人脉大概是指林惟清,可惜这个合伙人几次拒绝,也是多亏了祝新知的坚持,也让林惟清回到了最初的构想。
祝新知把人约到他的个人工作室,乍一看和市面上的私人画廊没什么不同,没有个性出名画家之前,很多画廊都会因为经营不善而就此倒闭。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祝新知带着林惟清一路参观,各个展区虽小却精,祝新知虽然是专业出身,但他这方面的商业天赋远超他的绘画天赋。
祝新知颇为骄傲:“怎么样?”
墙上一幅幅作品粗略看过,林惟清说:“还不错,比我预想中要好些。”
工业风设计的画廊,林惟清指着角落的国画展区,“国画在这个位置是不是不太合适?”
近几年国潮兴起,大多打着这些旗号的画作或者品牌大多昙花一现,偶尔做起来的也不过是炒冷饭,并无新意,更多的是概念大于实际。
“你有什么建议?”
林惟清并不擅长国画,他小时候跟着祖父学过一些,“国画追求意境,尤其讲究气韵,和你的画廊并不符合。”
说到这里,林惟清直白道:“不要什么都追求一点,看似填满了,实际上是累赘,为什么不做你擅长的?”
他签的大多是新人画家,条件不允许是一点,成熟的画家先不说签不签的来,风格长久固定也不见得是好事。
“祝新知,商业和艺术你到底要追求什么?”
祝新知说:“我想找一个平衡。”
“你平衡不了,你本就是商业的,赚钱和艺术虽然并不冲突,但你应该还处理不了。”
祝新知说出了目的,“这不是还有你来平衡么?”
林惟清说:“你选的新人条件都不错,他们缺的是营销,这难道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至于国画展区,我让你放弃是因为他值得我们将来一直去做,我画不了,别人也不行么,这行天外有人,山外有山,永无止境,审美更是因人而异,没有一个精准的标准,很多人缺的不过是一个机会。”
林惟清掷地有声:“中华文化上下五千年,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民族自信,一个角落可承载不了他的厚度。”
祝新知醍醐灌顶,心情更是抑制不住得激动,“那你来吗?”
林惟清回头笑了一下,“来啊,我也不能在书店窝一辈子。”
只是很多事情还要等他回去处理,林惟清有些头痛,他最烦这种琐事,“我爸最近忙的很,我再这样在外瞎跑,估计又要骂我。”
祝新